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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人间事（第2页）

彩衣男子也知道这是不愿多说的意思，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他也没再过问。

不过，这个小姑娘好像和他徒弟的关系不错，而且她们正是在凡间认识的，他徒弟一直不肯说有关那个凡人的事，或许可以问问她？

“我刚好有些事想问你，是关于我徒弟沈渔的。”彩衣男子现在暂且走不开，但他不太想错过这个机会。

“晚辈恭候前辈。”原来是沈渔的师父，但总感觉和她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啊。

沈渔为人乐观单纯，虽然有些脾气但却很好相处，她这个师父给江之央的感觉却是很危险。

一般擅长谈判的人总是比旁人想的更多，心思更深些，彩衣男子如果不擅长谈判的话，又怎么会作为五蕴楼的代表和妖族谈事情呢。

还真是一对反差极大的师徒。

“前辈有什么想要问的吗？”江之央垂眸看向眼前的茶杯，彩衣男子没过多久便再次联系了她，并邀请她到城中的某个茶馆中喝茶。

“小渔在凡界喜欢上了一个凡人，你认识那个凡人吗？”他也没多废话，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

“不是很熟悉，但也见过几次。”江之央没打算隐瞒，或者说，她早就想和能管的了沈渔的人说这件事了“是凡界的皇室中人。”

自从几千年前某个邪修混入凡界的皇室，大量屠杀凡人以来，所有修士都不敢再触这个眉头，与凡界的皇室交好。

“皇室中人啊……”彩衣男子显然明白了江之央的意思“你怎么看？”

……这是你徒弟，我能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睛看了。

“很麻烦，又不那么麻烦。”就当是对沈渔这个朋友的关心吧，总是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

“如果您不同意，强制控制住沈渔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凡人的寿命终归是有限的，再过几十年终究是黄土一捧。”

“麻烦的是，无论快方法还是慢方法，沈渔都不会太好受，这也是注定的，成长总是伴随着痛苦。”

这件事的困难之处其实是无论如何都会伤害到沈渔，只是程度和时间的差别而已。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彩衣男子突然问道“是不是不该把小渔养成这种不谙世事的性子。”

这话是不是太私人了一些？你对我说合适吗？

“沈渔性格很好，至少在我看来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这不是假话，其实沈渔也算不上是傻白甜，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因为爱情犹豫不决，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不是很正常吗？

从某种程度上讲，修仙界的年轻人甚至比现代年轻人更晚熟一些，在一些长辈眼中哪怕是百来岁的修士也只是年轻人而已。

如果说沈渔有什么错，只能说是她比较倒霉吧，恰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彩衣男子依旧没有放过江之央的意思，继续追问道。

……你还问上瘾了是吧？

“晚辈愚钝，还请前辈赐教。”办法要自己想，休想白嫖。

而且其实用什么方法已经够明显的了，他不可能想不到。

快方法有很多，无外乎是推动外力逼迫沈渔认清现实，好处是如果沈渔真的能够了悟，在心境上会是一个不小的提升，人也会成熟很多。缺点是要是打击过头，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缓过来，甚至从此颓然。

慢方法就是拖字决，尽量阻止沈渔下界的次数和时间，等到对方去世了就行了，好处是手段比较柔和，反弹力也会比较轻。缺点就是可能会给沈渔留下终身的遗憾，埋下一颗隐雷。

“我是一个孤儿，年幼时过的困苦，为了活下来，用过不少手段。”彩衣男子忽然扬起了一抹笑容“小渔是我捡回来的孩子，当时她被自己的父母抛弃了，在雪地里大哭，可她一看到我就不哭了，还与我说她饿了，朝我要些吃食。”

“大约是有缘吧，我把她带回了宗门。哪怕她的天赋算不上太好，我也依旧收她为亲传弟子，亲自照顾，不让她接触任何腌臜事。就是想着，我经历过的事，不能再让这孩子也重复一遍了。”

江之央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实际上，彩衣男子也不需要她说什么。

“现在想来，”彩衣男子的笑容有些苦涩和凝滞“这人世间的万般苦楚对于我们这些凡尘中人只是迟早的事罢了。”

话是没错，但其实也不必这么颓，毕竟被生活毒打这种事，习惯就好。

“那就快刀斩乱麻吧，”彩衣男子与其说是在对江之央说话，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是我把她宠的太过了，她既然有勇气和一个不应该爱的人相爱，就要有勇气去承担后果。”

“毕竟有些事，哪怕是师父，也没办法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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