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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下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闫壹跪趴着根本不能直起身子,他的脑袋稍有不慎就会撞到桌底,他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伸展开来,他跪趴在中心的位置,身旁倒是有些空余。
要不是他在桌底下跪趴着,倒显得他才是今天的主角,闫壹整个人都有些颓丧,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不知道顾澈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样的事,将他不堪的样子暴露在别人面前就是顾澈想要的吗?可闫壹却觉得顾澈并不是这样的人,要是他想在别人面前玩弄自己,那他早就可以这么做了,也不用等到今天。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脚步声陷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只剩下沉闷的声响。
闫壹只能分辨出不止一人,他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好在顾澈准备的桌布够长,也够厚重,让人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仿佛是保留了闫壹最后的颜面,顾澈施舍给他的遮羞布。
“顾总,这是?”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让闫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又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顾总,我可是很忙的,上次那个特殊药品很难搞。”
“还不是林修要的。”顾澈坐在主位,邀请两人坐下。
清冷的声音又说道:“为了治疗方逸尘,这是必须的。”
桌下的闫壹终于将这个声音和那天见到的瘦高青年对上,原来顾澈真的把林修医生给叫了过来。
另外一个人是?闫壹没有丝毫头绪。
顾澈先前早已落座,四面桌布对着的中间有道交叠缝隙,顾澈的双腿就这么顶着桌布深入,那多余的桌布顺着他的大腿外侧坠下,堪堪将桌底的情形给遮蔽,让闫壹跪趴在里的样子维持在一个将露未露的状态。
闫壹感觉到顾澈右手边坐下一人,左边也有人跟着落座。
林修似乎来这儿的兴致不高,倒是另一个人言语间满是兴味。
“顾总难得专门找我们消遣,这是有什么新乐子了?”
林修并不说话。
闫壹听着这清朗的声音有些耳熟,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似的。
“下次林修要什么特殊药品,你直接跟他联系就是了,也不非得请示我。”
“给林修医生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那位专门负责公司海外事宜的顾向凡,以后林修你可以直接和他对接。“
“顾向凡,这就是林修医生。”顾澈随意地介绍两人。
“幸会啊,林医生。”顾向凡微微颔首。
林修略微点头致意,两人此前并无交接,加上这并不是正式会面,于是也就浅浅带过。
闫壹在桌底听到顾向凡这个名字,忽然想起这人是顾澈的旁枝,在顾澈一众冷漠的亲戚里, 是唯一一个和顾澈较为亲近的,众人都猜测是因为顾向凡本身的能力,他帮顾澈开拓了国外的市场,并且一直在国外负责相关事务,眼见着顾向凡帮顾澈的公司在国外越做越大······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想到最近竟然回到了顾澈身边,和林修一起来这儿仅仅只是为了消遣?闫壹并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这几个人聚在一起,一定是为了一些别的事情。
“顾总就请我们来这儿消遣?”顾向凡左右看了看,这件稍显暧昧的会客室并没有什么特别,他不是不知道顾澈的喜好,但这儿也没有藏人的地方。
“最近养了只宠物,有些不乖,所以请你们一起来玩玩,想让他学乖一点。”
“哪呢?”顾向凡看着顾澈,就连林修都微微侧目。
“急什么,那只狗就在桌子底下呢。”顾澈微微撑在桌沿,另一只手敲在桌上,桌底的闫壹莫名感受到一种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下一秒顾向凡就作势要掀开那无比隐秘的深色桌布,仿佛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闫壹的心猛地一颤,他差点忍不住起身,却又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也无处躲藏。
那一点微弱的白芒一点一点在闫壹的眼前放大,落在他的肌肤上就像处刑的火焰,将闫壹全身心都烧灼了一遍,闫壹喉头一滚,后背紧绷着,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他绝对不能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这幅样子······
桌布一点一点升起,似乎还能瞧见坐着的那人下半身,那人修长的双腿一点一点展现在闫壹眼前。
这时,顾澈的声音姗姗来迟。
“看他做什么,一只不乖的狗罢了。”顾澈随意地将手按在了顾向凡的手腕上。
顾向凡的动作一顿,下一瞬,那沉重的桌布倏然落下。
桌底下的空间再度落入黑暗,闫壹浑身不自觉放松下来,仿佛心也跟着那坠下的桌布一齐落入它该存在的位置。
这沉闷的黑暗竟然没来由地让闫壹感觉到一丝怪异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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