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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第2页）

&esp;&esp;“不是。”卫觎喘息深重地等着她，又说，“我不知道。”

&esp;&esp;他只知临此高台，踏此山河，伴此佳偶，他的欲心无限喧嚣膨胀，血液狂流，似要撑破五脏百骸。是因为蛊毒也好，还是男儿天生喜好征伐的野心也罢，都不重要，他只知道眼下还缺两样东西，他渴之以狂，定要得到。

&esp;&esp;冲喉烈酒，美人绛唇。

&esp;&esp;簪缨与他对视，双手捧起酒囊喝了一口，卫觎随即用另一只手钳住她的小脸向下，含住她唇，将她口中酒水尽数抢夺过来。

&esp;&esp;他喝酒历来很凶，托举着掌中不盈一握的云朵，仰头闭目陶醉地纵饮这美人酒，却又分寸温柔，没让簪缨呛咳一声。

&esp;&esp;皮囊坠落在地，汩汩流出的透明清酿泅湿了良夜。

&esp;&esp;簪缨醉在这幕天席地的纵意里。

&esp;&esp;直到两人口腔中被酒气，芷香，和一种雄性阳刚味道占满，分不清彼此，方从缠绵中睁开眼。

&esp;&esp;卫觎仰着头，那酒好像喝进了他眼睛里，水光熠亮得随时会流淌下来，“阿奴，我好想娶你。”

&esp;&esp;这才是他此刻心中最深的愿望。

&esp;&esp;簪缨用力抱着他的头贴在自己强烈的心跳上，他把她托举得这么高，好像要请天上仙宿做个媒灼，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眼神这样稳，她声音发颤：“我们等到

&esp;&esp;数日之前，一篇佚名氏的《佛子赞》在洛阳悄然流传，言沙门优昙花开，应于东方。

&esp;&esp;东方属青，正是那位坐镇青州的唐娘子，为菩提萨陲转世。

&esp;&esp;赞中又言唐娘子入瘟城治疫，救起万人之众，而身不染疫，是神迹显现，立大功德。

&esp;&esp;赞文辞采俊利，善用骈俪，难得的是深入浅出，使道俗皆能看懂，还朗朗上口，连街头巷尾三岁小儿都能背诵。

&esp;&esp;中京人也不是傻子，很快想到那位唐娘子与夺取洛阳的南朝卫大司马之间关系颇密，有人在此节骨眼传播此事，或为造势。

&esp;&esp;有门路的即遣家人去打听真伪，谁知真有此事。

&esp;&esp;很快，从陵川赶来的北府精骑押了一队战俘直入洛阳，将真相公诸于众：东边那场瘟疫的起因是北魏败军故意为之，有心祸害百姓，搅乱社稷。

&esp;&esp;其后，北府将尉将这些败类在牛马市斩首示众。

&esp;&esp;久做魏民的洛人得知，无不震惊。

&esp;&esp;而唐娘子救下的人也不止万人，以山阳城为中心的周左城镇，受益者至少在万间，若非唐氏出手及时，只怕烈瘟还要扩散，若任由发展到炎夏，还不知后果会如何。

&esp;&esp;随后，山阳城的万民谢表送到了洛阳。

&esp;&esp;又有淮南郡的高僧、重霄县的庵尼、以及各州名僧迢迢慕名而至，洛阳本已兴盛的佛教越发呈出香火鼎沸的势头。

&esp;&esp;这一切皆因一人而起，便由不得人相信几分了。

&esp;&esp;寻常百姓对于神灵之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别说热衷于拜佛求运求长寿的达官贵人们。

&esp;&esp;天街宽阔的道路两旁，仅设置了两列执戟设拦的虎贲郎尉，险些挡不住泱泱人潮。

&esp;&esp;徐寔此前配合卫觎信中的指令，将随信寄来的《佛子赞》不着痕迹散播出去，今日为大司马与唐娘子造势，本就是刻意为之。

&esp;&esp;他在东门接迎到主公，见到了暌违近两载的簪缨，看着她身量长高一些，容颜姝丽更胜当年，心中激动难喻。

&esp;&esp;“军师不认得我了？”簪缨玩笑道，“我却要谢军师助观白夺取北地，佐成功勋。这一年多来，多谢先生在观白身边费心周全了。”

&esp;&esp;卫觎此日身覆铁锁明光铠，铠外披蛟龙玄锦袍，漆发玉冠，不苟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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