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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王师傅不给她高谈阔论的机会：&ldo;你有生育指标很了不起是不是？你这么了不起，为什么你丈夫不要你？&rdo;

她&ldo;我我&rdo;了一阵，什么也说不出来，姚小萍说：&ldo;石，我们走，别理这种人---&rdo;

王师傅拖长声音闹起来：&ldo;啊？还别理我这种人？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们两个不要脸的女人，把我们一层楼都污染了，我明天就去房管科，让他们把你们都赶出去---&rdo;

有个看热闹的邻居说：&ldo;是太吵了点，今天好早就把我吵醒了。这还才一个，就吵成这样，等这个生出来，大的哭，小的叫，那我们还活不活？&rdo;

另一个说：&ldo;学校房管科怎么能让这种带孩子的住在单身教工宿舍？这个政策也得改改了----&rdo;

王师傅看到群众这么支持自己，正义感益发上来了，自告奋勇说：&ldo;不管学校房管科什么政策，我明天要去那里让他们把这两人赶走，跟个小流氓住在一层，什么都被他看去了---&rdo;

出来声援王师傅的越来越多，姚石两个寡不敌众，抱头鼠窜，躲进寝室关上了门。

姚小萍刚才肯定忍了一泡眼泪，一进来就把门关了，流着泪给小刚上政治课：&ldo;再别跑女厕所去了，听见没有？你看妈妈因为你被别人这样骂，你不难过吗？&rdo;

小刚大声说：&ldo;等老子打她个狗日的----&rdo;

姚小萍慌忙去捂小刚的嘴，教训说：&ldo;快别乱说了，我是叫你今后听话，别跑女厕所去，不是叫你去---打人的---&rdo;

小刚献计说：&ldo;妈妈，我往她门锁上糊鼻涕，好不好？&rdo;

姚小萍只好改上鼻涕课，小刚还提出了各种报复措施，都被妈妈一一否定了。

石燕知道在寝室里洗脸洗脚是不可能的了，只好提了水瓶，拿了脸盆脚盆到水房和厕所去洗。洗澡间和厕所是连在一起的，一进门的第一格就是洗澡间，就那么一间，一米见方，里面有个淋浴用的莲蓬头，但只有冷水，没热水。夏天很热的时候，可以冲冷水，其它时间只能把水接在桶子里，兑了热水洗澡。

厕所大门没拴子，但里面每个厕坑都有个门，可以拴住，不过每个门都只挡中间一段，站里面上可以看到肩膀往上，下可以看到膝盖往下。小刚大概是跑进厕所来，趴地上往厕坑里望了，不然对面那女人不会发那么大脾气。

洗澡间很小，转不过身来，她潦潦糙糙地洗了一下，提着盆子水瓶回寝室去睡觉。姚小萍见她回来，像见到了救星一样：&ldo;你回来了就好，我急等着去上厕所，但又不敢把他一个人放这里----&rdo;

石燕吓得要命：&ldo;我管不住他的，你把他交给我不行的，你把他带去吧---&rdo;

&ldo;不行的，下午带进去一次，得罪了好几个人，还闹成这样，&rdo;姚小萍一边往外跑，一边说，&ldo;没事的，我已经把他放被子里去了，你帮我看着一点就行，我非去不可了---&rdo;

她没办法，只好勉为其难：&ldo;小刚，阿姨给你讲故事好不好？&rdo;

小刚从被子里跑出来，在床上蹦，边蹦边恶声恶气地学她：&ldo;呀呀，呀呀-----呀呀呀呀？&rdo;

连故事都不爱听的小孩，她还真没见过。她耐着性子说：&ldo;快进被子里去，当心感冒了。你喜欢听什么故事呀？&rdo;

&ldo;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rdo;

&ldo;快别蹦了，再蹦我不讲故事你听了!&rdo;

&ldo;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rdo;

她不管他的，开始讲故事。希望讲着讲着就能把小刚带进故事情节里去：&ldo;从前哪，有一个小孩---&rdo;她想编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受到惩罚的故事，兴许能吓住小刚。哪知她讲着讲着，小刚就跳下床，光着脚丫跑出寝室去了。

她吓昏了，连忙跟着追出去，边追边喊：&ldo;小刚，小刚，快回来，天都黑了，你跑哪里去？外面有老虎的---&rdo;

小刚已经跑到了楼梯口，她连鞋都没穿好，就那么趿着就追到楼梯口，但小刚已经下了一层楼了，她怕他一下子跑不见了，紧跟着往下追。那小子手脚灵光，跑得飞快，她又怕摔倒伤了孩子，又怕小刚跑不见了难找，急得直想哭。

追到二楼的时候，她看见小刚跑进二楼厕所去了，她更慌了，怕里面刚好有人，那又有得一闹，便尽快追了过去，刚追到厕所门口，小刚突然从里面窜出来，对着她一头撞来。

艾米：至死不渝（82）2008-02-0104:31:19

石燕本能伸出两手去挡小刚，只觉哪个指关节好像被小刚撞断了一样，钻心的痛，人也被撞得趔趔趄趄，脚下一滑，失去平衡，往后倒去。她的双臂又本能地向后伸出，总算没一头磕在水泥地上，但屁股是狠狠地坐在了下去，手肘也像磕碎了一样，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惊恐地发现两腿间湿了一大片，马上想到&ldo;流产&rdo;二字，她不敢动了，大声哭叫起来：&ldo;有没有人？快来帮帮我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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