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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不行。&rdo;林致说，&ldo;你放心好了，你林大哥不过游戏人间二十多年，正值青春年少，哪里肯拿自己的大富大贵命来开玩笑。上车！&rdo;

林致替章一戴好安全帽，她爬上座椅，林致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ldo;别哭丧个脸，个中滋味包你试过一次此生再也难忘。&rdo;

&ldo;林大哥，你一定要慢一点。&rdo;引擎一声咆哮，机车瞬间加速，箭矢般冲出去，章一尖叫一声：&ldo;啊！&rdo;

林致如在上演动作特技，在车河里如同一尾鱼，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密密的水糙织成的网里。四周的一切快速后退，风声呼啦啦地撕裂鼓膜。林致偏头说：&ldo;章一，抱紧了，放松去感受。&rdo;那是时，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每盏灯如同流星划过，拖着长长地尾，栉比鳞次的房屋上密密匝匝地缀满了星，忽一声过去一斗红色的，又忽一声过去一斗绿色的了。满天的星能有多少斗，却还在往下坠，天上地下俱是星光璀璨，早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了。一眨眼，此处的星如被收入一面墨色的镜，镜面又起波光，原来是已到海边了。

两人静静站在海滨路边，章一张开双臂，风圆滑地从她腋下穿过，她的头发早吹得乱了，索性一把撸下扎头绳，发丝哗啦一声飞扬起来‐‐那是成形的风。她转过方向，张着臂，作势要往后倒，身子弯成了桥形，眼看就要摔下去，林致大叫：&ldo;小心！&rdo;她一个打挺已将身子收回去，冲他嘻嘻笑着，露出小虎牙。她眼里碎的是什么，那是海水涤过，不惹尘埃的星。有那么一刻，林致相信她是属于这里的，她是这片夜海的精灵。海边的风似乎又大了一点，他的心如同一张帆被吹得饱满，他有点同情钟闵，也同情他自己。

他们回到公寓楼下，章一从机车上跳下来，&ldo;我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rdo;

林致说：&ldo;那谢谢我？&rdo;

章一笑着说：&ldo;好的，谢谢你。&rdo;

&ldo;这算什么&rdo;，林致抗议，&ldo;有多少人希望能同本大少共骑兜风，就被你一句谢谢打发啦。&rdo;

章一歪着脑袋想了一会，&ldo;那要不，明天我请你吃冰吧。&rdo;

林致看她一脸苦相，刚要说算了，一转眼看到不远处蛰伏着一辆koenigseggr，说：&ldo;我不吃冰。&rdo;

章一真有点为难了，&ldo;那你要什么？&rdo;

林致笑眯眯地说：&ldo;你让我亲一下。&rdo;

正文6出卖

章一只是瞪他，因他居然又开这种玩笑。哪知林致真的俯下身，偏头凑过来，看她没有反应，依旧拿一双晶亮亮的眼睛瞪着他，就像冬日夜里结了冰的水面上，破了口，一汪亮里晃荡着他的影子。想将那影子看清楚一点，忍不住又靠近一分，从来没有这样近过，他可以数出她长而微鬈的睫毛。忽而想起春天在湖景别墅，有刚抽出的嫩柳枝，枝尖上有什么东西伫立着，在空气里划着细微的弧度，颤巍巍的平衡。心里有东西在鼓动，下定了决心，下一秒却又跌进那双澄若湖水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涟漪，平滑若镜，只是气息生冷，终究没有自己想要的温度。林致&ldo;哧&rdo;地笑出来，就在她鼻尖前，仿佛有水晶&ldo;哗&rdo;地一声碎裂，绽放出八瓣花朵来。

章一松开握紧的拳头。林致眉梢眼角俱是笑意，如此释然。他不过还她一个恶作剧。&ldo;上去吧，早点休息。&rdo;

&ldo;咦，这就要走了吗？&rdo;

林致往那辆r的方向看了眼，&ldo;嗯，我还有事。&rdo;等章一上去了，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驾驶席里坐着个男人，指尖一朵明灭不定的花。&ldo;等很久了？刚才怎么不出来？&rdo;

&ldo;刚才的情况有点不合时宜&rdo;，钟闵的目光来回审视林致，&ldo;你心情不错。&rdo;

&ldo;你来并不是为说这个吧，方才你也见到了她。&rdo;

&ldo;我是来见你的。&rdo;

林致暗惊，不动声色地说：&ldo;我还以为已被你列入拒绝往来户名单。&rdo;

&ldo;言重了&rdo;，钟闵说，&ldo;我仍当你是朋友，否则今天也不会跑这一趟了。&rdo;

&ldo;这话怎么说？&rdo;

钟闵吸了口烟，吐出烟雾，他的脸也在那烟雾里变白变淡了。他将烟蒂扔出去。&ldo;晋川要结婚了。&rdo;

林致微笑：&ldo;未当不惑之年找到第二春，我该恭喜他。&rdo;

钟闵说：&ldo;我还以为你至少该问问同他结婚的是谁？&rdo;

林致说：&ldo;对我来说，他同谁结婚不是结，都一样。怎么，他连请柬都交你给我吗？&rdo;

&ldo;没有请柬，婚期还没定下来。不过，我替你带来其他东西。&rdo;

林致疑惑地看着钟闵，钟闵将一个纸封递给他，&ldo;打开看看。&rdo;

钟闵打开车顶灯。林致一声怒吼，一拳向钟闵脸上挥去，钟闵出掌止住拳风，&ldo;不往下看吗？&rdo;

林致的脸由青变白，又由白变青，最后终于收回手，颓丧地说：&ldo;你想这么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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