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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也就是说,手段是放电,目的是杀人对吧?&rdo;

&ldo;是的。放电这种冲击性的手段只是掩饰,重要的是目的。首先他会杀人,而且没说明动机,也就是说,他杀人不需要动机。无法推定动机,也就意味着不用设定放电人的人格,这里同样回避了对于细节上的验证。&rdo;

&ldo;换言之,这些条件设定,都是为了减少更进一步探讨的可能性,是吗?&rdo;

&ldo;是的,结构非常完整。不过虽然完整,但是……&rdo;

&ldo;但是?&rdo;

&ldo;放电人之所以是个非主流的灵异故事,也许就是因为情节的设定过为完整吧!这些避免深究的说明,反而把身为故事主角的放电人的轮廓都给消去了。没人知道他的形体是什么样子,还有他的人格和过去也一概不详;不只如此,他也并非只出现在特定的地点,这样的灵异实在难以流传成为一个故事。确实,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它好像是被归在校园的七不思议事件之一呢?&rdo;

&ldo;对,没错!是在远海市的名坂国小。&rdo;

教授点点头,一脸自得地说:&ldo;这就难怪了。要不是有&lso;七不思议事件&rso;这个大框架涵盖,放电人传说恐怕自身难保。‐‐所以,在这个地点之外,放电人就不再为人所传诵了。这则故事不是靠故事本身的魅力在维持的,而是被设定于特定的环境之中才得以幸存。&rdo;

&ldo;原作者连这点都计算进去了吗?&rdo;

&ldo;如今很难推断原作者当时究竟设想到哪个地步,因为怪谈这种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演进而更加洗练。然而,话虽如此,但放电人的特性应该也不是完全凭空就能成形的。在那所小学里,可能有什么东西成为了放电人传说的基石。当我得知赤鸟同学的研究题目时,曾经想过如果能查明这点的话,该是多么有趣呢‐‐。&rdo;

说到这里,教授沉默了下来。栅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断然地开口问道:

&ldo;传闻中,遭到放电人杀害的不只赤鸟小姐一人,还有一位竹峰老先生,和一名叫日积的高中生。不知教授您有何看法?&rdo;

&ldo;那又有何不可呢?&rdo;

&ldo;有何不可‐‐?&rdo;

&ldo;虽然我不认识那位竹峰老先生,不过日积同学的事情,我已经从警方那边听说了,而且我也见过他本人。起先是他谎称赤鸟同学的弟弟来找我。……确实,我听说他们两人的死因都属于内在因素。虽然死因不明确,但现场并没有发现可疑迹象。&rdo;

&ldo;是的,根据警方的研判好像是这样。附带一提,竹峰老先生是冬天在浴室引发血压不稳,导致心脏病发而死的。&rdo;

&ldo;也就是说,三人的死因都不太明确。既然如此,那就更像确有这么一回事了;就把他们的死当做是放电人搞的鬼,又有何妨呢?如果有人因此觉得能够心服,那么怪谈就有存在的意义了。&rdo;

&ldo;……真的可以说得这么轻松吗?&rdo;

教授交握着双手,表情严肃地继续说道:

&ldo;所谓民俗,就是深植于人民生活的东西。它的本质就是人们不假思索而行使的风俗习惯。虽然灵异现象经常受到道德与理性思想等的批判,但这门学问本来的用意,就是要以简单的方式,对这些无法纳入管辖范畴之中的事物进行归纳。比方说,小孩子问你为什么会有海市蜃楼的现象,大人与其从光的定义开始解释气温与湿度的变化造成光线折射,再做实验加以确认,倒不如就说是巨大蛤蜊的吐气还比较简单好懂,孩子也比较能听得进去吧?会问问题的不见得都是有耐心的孩子,而被问问题的大人,也不见得都有能力传授真相。&rdo;

&ldo;就算是这样,那还是谎话吧?&rdo;

&ldo;的确是谎话。&rdo;教授如此回答道。&ldo;没错,天大的谎话。&rdo;

&ldo;不过呢,就算对海市蜃楼的认知错误,在真实生活中也不会引来任何不便。挑明来说,那根本无关紧要。再说得粗俗一点,所谓民俗就是由无关紧要的事物衍生出来的。就因为无关紧要,所以高兴怎么解释都行。真相只有一个,谎话却是无限的。结果,随着地域和民族的不同,对民俗的诠释就发展出了某种广度,并且从而诞生了各自相异的故事。在解释原因不明的碎死时也是如此吧!不管放电人如何被诠释,只要当事人觉得这么想比较能够释怀,就不需要刻意去加以否定。因为即使发掘了真相,逝者也不会再活过来了。&rdo;

19

&ldo;放电人的死期近了!我知道打倒他的方法了!&rdo;

&ldo;……那真是可喜可贺,人类的未来就托付给栅马先生您了。对了,记得存档唷。那我挂电话了,再见。&rdo;

&ldo;给我等等!咏坂‐‐!&rdo;

&ldo;什么事啦……?&rdo;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咏坂没干劲的嘀咕声。栅马要咏坂耐着性子听,然后就把两小时前,从教授那听来的放电人大论给原原本本陈述了一遍。

&ldo;怎么样?很有趣吧?即使只是一个都市奇谭,也有它形成的原理呢。&rdo;

&ldo;是啊……就逻辑上来说,我想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说真的,我觉得那位教授的看法未免有点太过自以为是了。就算放电人在归类上属于都市奇谭,不过说穿了,它的本质就是一则鬼故事而已。直接认定听者会害怕,那是大人的想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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