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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康剑从不敢这样去想，他浑身的每个细胞都醒着，每个毛孔都张着，随时准备迎接白雁的出招。

如果白雁和别的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絮絮叼叼地盘问个不休，怒斥他的负心，闹腾着要上吊或者离婚什么的，他才觉得那是正常反映。可白雁呢，对他与伊桐桐之间的事只字不提，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也不说，只说生气中。

她的生气，就是不肯理他，不肯做家务，不关心他，这不过是夫妻间拌嘴后，耍的小性子，不象是遇到原则性事件应有的态度。她没掉过一滴泪，没说过一句狠话，她其实并不宽容、大度。

除非他并不是她想在意的那个人？

那朵纸玫瑰？康剑眉头拧着。

现在，她仍会笑，却笑得疏离，仍半真半假地和他讲话，可他就是感觉得到，她把自已定位得很好，站在这里的，就是一个很尽职的护士。

她心里面是不是己经难备放弃这段婚姻了？

康剑接过白雁端过来的粥碗，探究地打量着白雁。在他输液时，她下去煮了点白粥，很清淡却不可口。她先在下面吃过了，在他撤了吊瓶之后，给他捎了一碗。时间不早，这碗粥只能算是勉强填饥。

他仍出汗不止，她呆在这闷热的房间里，也好不到哪里去，热得护士服后面印着一个大大的汗渍。她从书房里给他拿来干净的睡衣，让他吃完后，把身子檫一下，再换上。不可以冲澡，防止热度反弹。接着，她把自己的睡衣拿去对面的书房。

&ldo;她是我的前女友。那天在华兴饭店，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是和她去谈分手的！&rdo;康剑艰难地吞下一口粥，开了口。

白雁站在窗边，拿了本书当扇子在扇着。&ldo;哦！&rdo;她也不惊讶，也不漠然，出个声，代表她在听着。

最后一次？那之前不是就有很多次了？伊美女果真没有夸张。

&ldo;我之所以一直睡在书房，是因为我觉得和她没有真正结束，我……&rdo;康剑窘然地倾倾嘴角，让他这么个一向骄傲的男人说这些，真是很痛苦，可又不能不说。

&ldo;你在为她守身。&rdo;她帮他接了一句。

康剑抬起头，&ldo;不是的，事实上从我们结婚那天起，我……就没有和她一起过。&rdo;连筋脉都红透了。真是汗颜啊，在老婆面前坦白这些事。

&ldo;你想告诉我，你其实在我们的婚姻里并没有肉体出轨吗？&rdo;白雁走了过来，拿开他手中的碗，眸子请冽如镜，他在里面看到很狈不堪的自己。

他面无表情……事实是不知该有什么表情。

他无语……事实是不知能讲什么。

&ldo;康领导，我其实对这些是不想知道的。外遇如同一盘菜里的一只绿头苍蝇，我看不见，也就吃下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可现在你把它挑出来了，我还敢吃这盘菜吗？&rdo;

康剑的脸刷地变成了土灰色。

&ldo;为什么那天我不听你的解释？因为这种事是经不起解释的。亲爱的领导，你说的结婚那天是我们领证那天，还是举办婚礼那天呢？如果是婚礼那天，那时我们在法律上已经是夫妻，你确确实实就是出了轨。如果是领证那天，在那之前，我们还有过近半年的恋爱期，你真真切切是脚踏两只船。&rdo;

她摊开双手，一挑眉，脸上写着&ldo;别不承认，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rdo;！

康剑长这么大，从没有这般心虚、羞窘过，真巴不得地上裂条fèng，钻下去得了。

&ldo;所以我说你欠我个大人情，何止一个，你欠我太多。&rdo;白雁第一次觉得在康剑面前不想撑起一张笑脸了，她背过身去，两肩剧烈地抽耸着，拼命抑制住流泪的冲动。

&ldo;知道吗？领导，你真的很欺负我。&rdo;泪水咽下肚，却从话语间泄露了出来。

&ldo;白雁……&rdo;康剑羞愧万分地走到她身后，想圈住她的腰，想扳过她的脸，手在空中张了张，无力地收回。

如今，他也胆怯了。

&ldo;你并不是为我而和她要分手的，是她太无所顾忌，你怕影响到你后面的市长竞选，所以提出分手。&rdo;

&ldo;不是的。&rdo;康剑急忙否定，&ldo;分手不是为了那个城建市长的位置。&rdo;

&ldo;康领导，你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rdo;她转过身，脸上干干的，可他看得出她眼底流露出的痛楚，这是他带给她的。

他无地自容地闭了闭眼。

&ldo;你想说是因为我？对，我们才结婚一个多月，如果现在分开，别人一定会说长道短，势必会影响你的仕途，你非常冷静，也很果断。康领导，为什么要娶我？&rdo;

他张了张嘴，扯出一丝苦笑，&ldo;我说了你会相信吗？&rdo;

她咬了咬唇，点下头，&ldo;所以不说了，康领导，我……&rdo;

他的呼吸停止了，呆呆地凝视着她，生怕她下一句话是&ldo;我们离婚吧！&rdo;

&ldo;我要好好想想，在你妈妈来住的期间，我们先保持这样。你个子大，以后你睡卧室，我睡书房。康领导，你也不要担心，到明年一月人大会议，还有半年，我想我会坚持到那个时候的。我去睡了！&rdo;她温婉一笑，两个小酒窝可爱地闪着。

&ldo;白雁，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rdo;他拉住她。

她没有调侃，也没打趣，深深地看着他，叹了口气。&ldo;因为我不是你，我舍不得做出伤害家人的事。你不懂一个没有父亲的人辛苦长大的梦。我也想冲动地把那两个宇一吐为快，潇洒地与这一切挥手再见。可是，&rdo;她抬起眼，环视着四周，&ldo;这个家就没了，但我只能撑到明年一月。去檫身子吧，你身上汗味太重。&rdo;怎么样，够乖巧够善良够体贴吧！女人是柔弱的，可以偶尔强悍，偶尔装嫩扮傻，但该弱时就得弱不禁风。

这下子，康领导，让罪恶感、愧疚感折磨死你，如果你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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