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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敏湛刚要解释：&ldo;儿子不是……&rdo;

&ldo;闭嘴!&rdo;神婆一拍桌子，这招是二少奶奶教的，只要编不下去了，装作发火拍桌子就行。

秦老夫人拨敏湛，只身上前，恍然问道：&ldo;老爷……真的是你吗?&rdo;其实她心中是相信的，相信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丈夫：&ldo;你有什么夙愿未了吗?如果有，我一定照办……&rdo;

看到秦老夫人，神婆的脸色凝重起来，眼中透着诡异的光，阴森的冷笑道：&ldo;……能让被你害死的人复活吗?当然……也包括我!&rdo;

连日的失眠，已叫她的濒临的崩溃的边缘，可她仍保留着最后的神智，极力否认：&ldo;……那天因为月娥的事情，我的确说了很多冒失的话，但我……我从没料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老爷……求求你入土未安吧，不要再出现了……&rdo;

原来父亲真是被母亲气死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的肯定了这点。

声音沙哑低沉：&ldo;……陶天立是怎么死的，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怎么能走……&rdo;

刚好秦梅荣去世前便是质问她陶天立的事情，她被这歪打正着的问题，吓的双腿发软，扶着桌子瘫软在椅子旁，眼神发直，盯着灯烛：&ldo;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为什么那个女人都死了，她的一切还要纠缠我!她的孩子，她的亲人，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我问我?为什么要问我!&rdo;

不能再问下去了，刘明妆，你知道的够多了。敏忠以余光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母亲，慢慢起身绕到神婆后面，在她耳边以蚊蝇细声威胁道：&ldo;够了，你要是再敢装下去，我就弄死你……&rdo;

陶天立之死，是他心底的秘密，不许别人提起。

明明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威胁，却让她顷刻打了个寒颤。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秦梅荣是最开始找到自己的人，让她假扮他的父亲，发号施令，不许秦家各房分家单过。但他转身一走，刚中进士的秦二少爷的妻子就找上门来，竟然为的也是秦家的事情。

比起籍籍无名的秦家三少爷，已经是翰林院庶吉士的二少爷的妻子更让她忌惮。

&ldo;……我懂了……都是我的错，生前宠妾灭妻……明妆，我给你的遗嘱呢，现在拿来……&rdo;神婆继续按照计划说。

&ldo;什么?&rdo;其他人从没听过爹还立过遗嘱，尤其是敏忠，忽然觉得大事不好，惊看明妆：&ldo;二嫂，爹给你写过遗嘱。&rdo;

&ldo;……是写过。&rdo;

&ldo;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取过来!&rdo;神婆翻着白眼珠吼：&ldo;难道非要我说两遍吗?&rdo;

太像父亲了。敏山彻底信了，对明妆道：&ldo;不要惹怒爹，快去，快去拿来。&rdo;

&ldo;是。&rdo;明妆暗喜，赶紧出了门，但是在外面待了一会后，从衣袖中取出遗嘱，马上转身就回去了，做出呼哧带喘的样子，晃了晃手中的纸：&ldo;我拿来了。&rdo;

敏山拿过遗嘱，大略看了眼，发现的确是父亲的字迹，但却没有偏向敏湛。

&ldo;敏湛是妾室所出，把他生母的财产给他，其余的秦家产业和他无半点关系。&rdo;神婆晃着脑袋，颤声说道：&ldo;这处府宅也不许他再住，限下个月之前，搬离大宅，赶出家门，自生自灭。&rdo;

如果秦梅荣活着的时候，哪怕早半年说出这番话，他们都会从心底拥护。但是现在敏湛中了进士，竟然把他赶出家门，岂不是白白培养了位庶吉士，半点光都沾不上。

敏忠最先反对：&ldo;爹，二哥是我们的至亲手足，您不能这么残忍……&rdo;

如果二哥分家单过，二嫂自然也会跟着他。那他秦敏忠做了这么多功夫，岂不是都白费了?让冯氏滚蛋，说服大哥和娘亲搬家去京城，收买神婆，都是为了这个目的‐‐阻止二哥因为中进士离家单过，带走明妆。

&ldo;……我知道了，爹，我下个月会搬走。&rdo;敏湛此时顺水推舟的说：&ldo;我到底是庶出的，爹的决定，我理解，敏忠你不要再说了。&rdo;

目的达到，收工。神婆从喉间挤出特有的&lso;咕咕&rso;声响，打了个激灵，趴在了桌上，再无动静。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敏忠恨的咬紧牙关，使劲推搡那神婆：&ldo;婆婆?婆婆?&rdo;见她无反应，只得对母亲和大哥道：&ldo;爹走了。&rdo;

秦老夫人原本沉浸在恐慌和哀伤中，听到敏忠说丈夫走了，失魂落魄的咬着右手的拇指，自言自语：&ldo;走了?怎么走了?话还没说完呀。是不是他今夜还要出现我的梦里?敏山，敏山，我刚才说陶天立的死，不关我的事，你听没听到?我说了吗?我告诉你爹了，对不对?&rdo;

&ldo;娘，你冷静点!&rdo;敏山此时也慌了，看向敏忠：&ldo;你倒是拿个主意啊!&rdo;

&ldo;娘，您放心吧，您的哭诉爹都听到了。否则他也不会愧疚到一改生前的态度，赶走二哥!&rdo;敏忠沉着脸，对敏湛道：&ldo;二哥，你们这房明明有遗书，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rdo;

不等敏湛说话，明妆噗通一声跪下，心虚的说道：&ldo;都是儿媳的错……公公的确交代过，但是……他老人家尸骨未寒，我怎么能提这件事呢。再说……再说给我和敏湛的土地未免太少了点……我让敏湛保守这个秘密，没有告诉母亲和大哥!都是儿媳的错，罚儿媳吧。&rdo;

敏湛挨着自己的妻子跪好，对秦老夫人道：&ldo;父命难为，儿子以后不能孝敬您老人家了。&rdo;说罢，连磕三个响头，然后不等主母同意，擅自扶起自己的妻子，转身离开了书房。

敏忠现在心乱成一团，二哥离开已成定局，他一时想不出反击的手段。当然如果他以投奔叔父的名义跟随二哥去京城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肯定要住进叔父家，还是见不到明妆。

&ldo;可恨!&rdo;敏忠气急败坏，一脚踢向桌角发泄。

桌子震动，&ldo;震醒&rdo;了因为发功而暂时昏迷的神婆。

&ldo;呼‐‐&rdo;这时神婆双手撑着桌子，慢慢抬起头，睁开眼睛以白色的眼珠盯着前方，低沉着声音道：&ldo;这个家中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差点没带回你们的父亲&rdo;

&ldo;是，是!&rdo;敏山连连点头：&ldo;第一次来的不是我的父亲，而是敏忠的妻子!&rdo;想起那个场面，他仍然心有余悸。

&ldo;她还在这个家里。&rdo;神婆道：&ldo;作的夫人不安宁的便是她。&rdo;

&ldo;哦?&rdo;敏忠道：&ldo;难道不是我的父亲?&rdo;

秦老夫人听到这句话，激动的揪紧手帕，疾声道：&ldo;不是老爷，是韩子柳那个妇人吗?&rdo;的确，刚才召来的丈夫是善良的，听到她的哭诉，竟然改变了态度，赶走了陶墨生的敏湛。

虽然白养了一个庶吉士，但看不到这个碍眼的庶子，也未尝不是好事。况且她还有敏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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