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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ldo;没错。&rdo;那人费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梗起脖子，似是在强撑耀武扬威的气势，&ldo;不管你是谁，只要敢在平州得罪了季家，我保证你日后吃不了兜着走！&rdo;

有一种人，嚣张蛮横一世，以伤害蔑视他人为乐，而当他们在濒临颓败之际，往往会做出一些在外人看来虚张声势并且十分可笑的举措，这并不代表他们看不清形势，而是他们看清了，又抱有极其不甘的侥幸。

受楚淮青和谢富多年的竭心教导，秦策也多多少少染上了一些恶趣味，具体体现在如何打破这种人的侥幸方面。

&ldo;原来你们是季家人？&rdo;

秦策露出为难的神色，半响之后，在季家人忐忑的眼里微微一叹，充满了妥协的意味，&ldo;我知道了。&rdo;

那人与其他季家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喜色，厉声喝道：&ldo;那你还不赶快松开我们？&rdo;

扬起一边眉毛，秦策负手笑了笑：&ldo;这个请放心，总会有松开你们的时候。&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上断头台的时候。&rdo;语气平常，笑意依旧，正如谈论今日天气正好。

&ldo;……等等，等等！&rdo;

看着秦策毫不迟疑地转身朝里屋走去，犹如被一盆凉水浇醒的季家人大喊：&ldo;你疯了吗？我们可是季家人！&rdo;

&ldo;这个也请你们放心‐‐&rdo;

秦策头也不回，丝丝冷意从淡然的语气里飘来，让整个场面直降寒渊：&ldo;季家，很快就不复存在了。&rdo;

&ldo;什，什么……唔！&rdo;多余的话淹没在了士兵的手掌中。

红木地板光鲜亮丽，即使裸脚踩上也不会感到难受，檀香木雕刻成的门沿上镂着精致云纹，玉石璧瓦在暖光的普照下渲出了温润光泽，无不让人心旷神怡。

但走在其中的楚淮青却只能感受到秦策越来越严重的低气压。

&ldo;我应该早点过来。&rdo;前方的秦策声调低沉，听不出具体情绪。

楚淮青轻声劝解：&ldo;如果未等到襄阳王兵临京城，夺取平州的事就会显得引人注目，这于殿下不利。&rdo;

秦策在士兵把守的主卧门前停下，摇了摇头，笑道：&ldo;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应该自责。&rdo;语罢，人已经走进了屋内。

观秦策面上没有丝毫踌躇，目光坦然明洁，并不似话里所说的那般自责愧疚，但一想到之前走在街上时，秦策目视着那些废墟残垣一直起伏不定的胸口，楚淮青便忍不住默然。

秦策确实沉痛不已，但他选择将滴水不漏的一面表现给世人。

楚淮青直觉主公有些变了。

……或许早在很久以前，他不曾注意到的点末细节中，就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屋内亦站着许多士兵，锐利的兵器均指向一个地方，秦策挥了挥手，得到示意的侍女们连忙捞起褪了一半的衣裳，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ldo;这房子可真不错。&rdo;

慢条斯理地踱着步子，将房里的一切尽收眼底，秦策发出一声喟叹，似是没看见座上瑟瑟发抖的季砚，略带兴致地指着一盏琉璃灯道：&ldo;这灯如何？&rdo;

楚淮青配合欠身：&ldo;做工精致，未曾模糊灯火的光辉，以此得见是大家的手笔。&rdo;

秦策又问道：&ldo;先生可知这个东西值多少钱？&rdo;

一贯的温言和气：&ldo;足够承担十户平常人家的五年开支。&rdo;

&ldo;哦？一盏灯就这么值钱，这房子可不小啊。&rdo;秦策环顾四周，犹显惊叹，&ldo;据我所知，前平州牧季升季大人似乎只是一般儒仕出身，在任不过二十余年，照朝廷每年发放的俸禄，就算他不吃不喝，恐怕也达不到这么显贵的程度。&rdo;

&ldo;殿下，当官的若想来钱快，不外乎三条法子。&rdo;

&ldo;你便说说，哪三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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