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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2页）

听到公孙骥破音的喊声，襄阳王终是撩开一只眼，深邃如古井般波澜无痕的眼在公孙骥和栌恳面前扫视着，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口道：&ldo;公孙骥。&rdo;

&ldo;……臣在。&rdo;微微沙哑。

&ldo;别走另一个关口，南边有条被碎石挡住的小口，除却我与……皇兄，还未被人发现过，你便走那条路。&rdo;

&ldo;掌握襄阳的玉璜，就在我的胸口，襄阳，本王安排了五个替身，选一个你觉得顺眼的，教他出面，你代掌实权。&rdo;

&ldo;若不想管了，或是守不住了，送给秦策也无妨。&rdo;

&ldo;你这些年，借着本王的名义，捞去的油水，够你们家快活下半辈子了。&rdo;

襄阳王急喘了几口气，突然伸出手，按在了呆愣中的公孙骥头顶，又顺着对方的脸颊滑下，留了一连串的血痕。

嗤笑声再起，别样欢快。

&ldo;就这样罢……&rdo;

&ldo;王爷‐‐！&rdo;

襄阳军爆出哭号声，公孙骥还是愣在原地，像是完全傻了一样，盯着再无生息的襄阳王。

襄阳王死了？

怎么可能？

这样战无不胜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死去的那一天？

这么轻易地死了？

凛冽的寒风再起，带来丝丝浓烈的硝烟味，不少士兵被呛得咳嗽不止，正在悲伤中的栌恳大惊，张望周遭不知从哪来的大火，连忙喝醒公孙骥：&ldo;公孙先生，我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do;

公孙骥还愣在原地，恍惚地思索着这些年与襄阳王南征北战的日子，画面一转，又变成他统领襄阳，或是逍遥清闲后半辈子的场景。

闲云野鹤，终了此生。

为什么突然就觉得……

无趣了？

浓烟弥漫过来，公孙骥猛地咳嗽了几声，栌恳正要来拉扯公孙骥，又听他低声地道：&ldo;玉璜。&rdo;

栌恳明悟，立马去拿玉璜，触及襄阳王的尸身时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这个威赫一世的男人哪怕在身亡的一刻，亦是去得从容不迫，根本没有一个人死去后应有的狼狈无力，让栌恳总有种襄阳王会在下一刻就睁开眼的错觉。

然而整个过程中襄阳王都没有睁眼。

他是真的死了。

心绪更加悲悸的栌恳抹了把脸，双眼通红，将玉璜递到了公孙骥的面前，但那沙哑的声音再起，说的却是让他大惊至极的内容：&ldo;你拿着。&rdo;

&ldo;公孙先生？&rdo;栌恳拿着玉璜，如同拿着一个烫手山芋，结结巴巴地道，&ldo;您这是什么意思？&rdo;

公孙骥叹了一口气，缓缓跪坐地上，面对着襄阳王，道：&ldo;我走不动了。&rdo;

栌恳急了：&ldo;什么，什么走不动，不是有马吗，公孙先生‐‐&rdo;

&ldo;走了这大半辈子，太累，不想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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