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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我知道！我从来没想过你能救我。你若放了我，死得就是你。这个道理我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会心存幻想？&rdo;我的手格挡在他的胸口，只觉得他胸前剧烈地起伏着，那是心脏剧烈跳动的地方，&ldo;将军你说的不错，一开始我的确存了心思，想要诱惑将军的心。可是这几日相处下来，阮陌的想法已经变了。将军是个好人，阮陌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将军添麻烦。今天做饭给将军，纯粹是想感谢将军，也是为了给阮陌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夜晚。仅此而已。&rdo;

我试着想要把他推开，灯火摇曳下，他的脸是那样的犹豫和逡巡。他的双目死死地锁定着我的嘴唇，伸出手来想要触摸一下，可悬在半空中没有放下来，只是意志不坚定地看着我，他的心跳没有丝毫的减慢，&ldo;你确定不要试一试？说不定我真的舍不得你，会想方设法留下你的性命呢？&rdo;

这个时候，只要我顺杆子爬，婆罗必定会要了我。可如他所说，那又能如何？男人向来是欲与爱分开的下半shen动物，就算婆罗因为一时意乱情迷对我动了心，但他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欲念而用他的危险来换我的生。我一向不做赔本的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出卖自己的身体？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道：&ldo;若能成为将军的女人，是阮陌的荣幸。可阮陌终究要死的，既然如此，何必给将军徒添伤痛的回忆？所以，今夜就请将军放过阮陌吧。只希望将军能记得这一桌菜，记得阮陌的名字，我便心满意足了。&rdo;

婆罗的心思已经平复，我稍稍推了下他，他便侧身放我起来。我重新正襟危坐，夹起了一口鱼香肉丝，送至他面前，&ldo;将军请尝尝吧！&rdo;

婆罗有些茫然地看着我，缓缓张开口，任我喂他，他咀嚼的动作有点慢，好像嚼得很艰难似的。

&ldo;味道如何？&rdo;

&ldo;好吃。&rdo;婆罗木木地回答着。

我嫣然一笑，往婆罗的杯子里头倒满了酒，送至他唇边，酒香沁入鼻，惹人醉，&ldo;将军，请不要皱眉，正所谓，今宵有酒今宵醉，就算我真的要死，也是后天的事儿，何不陪我痛痛快快地度过今晚？&rdo;

婆罗盯着鼻梁下清冽的酒水，忽而抢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水荡漾出来，洒在他的领口，他却浑然不觉，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直接灌了下去，&ldo;好一句今宵有酒今宵醉！痛快！&rdo;

我抿口一笑，指着河虾道：&ldo;你尝尝这个，下酒最好了。&rdo;

于是这一夜，婆罗开怀畅饮，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杯盘狼藉，他那原本古铜色的皮肤此时看起来竟也透着一股粉红，比平时更多了几分亲近。

婆罗眼看着就要喝醉了，他趁着脑袋还有最后一丝清醒，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回去睡觉。我没有拒绝。只不过，我走出门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婆罗正提起袖子擦拭了一下双眼，他刚才难道是在哭？

第十章长安外

第四天，我一直睡到了接近晌午才从床上爬起来，刚刚洗漱完毕，婆罗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戴着山字形的帽子，穿着圆领的锦袍，蹬了一双鹿皮吉莫靴，相比于他平日的随意，今日倒是有些盛装了。只是他的额头有一大块青紫，甚至还有淤血，一看就是磕碰到什么硬物造成的。

他一进来就急急地对我说：&ldo;出去转转吧？我知道有一处酒楼十分幽静，味道也别致。&rdo;

我抿口笑，&ldo;也好，不过，太阳这么好，我想先四处走走。&rdo;

婆罗不解地看了一眼外边，正午的太阳十分毒辣，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点头说了声&ldo;好&rdo;。

即使到了秋天，午后的阳光晒在人身上也让人额头直冒汗，大中午的，没人愿意在街上行走，我自是惬意地在大街上闲庭散步，而婆罗则拉着我进了两三家成衣铺子和首饰铺，挑选一番后，把我身上的衣裳换了一套。

我不会梳高髻，只是同在美国时一样，用根头绳把长头发束在脑后，婆罗站在铜镜前，目光锁定在我的双手，忽然间他向前走了两步，按住那根黑色的头绳，&ldo;你的头发很好看，就不要扎起吧。&rdo;

我透过朦胧的铜镜去看他的眼睛，只见他双目含着笑意，他眼中的笑意让我不禁心中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有掌握住的，&ldo;将军，要带阮陌去哪里吃饭？要阮陌如此盛装？&rdo;

婆罗卖了个关子，&ldo;去了就知道了。&rdo;

&ldo;该不会是因为这是最后一顿，所以将军要带阮陌吃顿大餐吧？&rdo;

婆罗但笑不语，拍了拍我的肩头，&ldo;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雇个车，西施酒楼在城外。&rdo;

&ldo;西施酒楼？这名字真是不错。&rdo;见婆罗迈出门去，我便站起身，对身后的成衣铺老板展露笑颜，&ldo;掌柜的，请你帮个小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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