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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哪个王妃？&rdo;合欢理了下袖摆，稳了稳样子。

&ldo;您的舅母，忠王妃。&rdo;墨七帮她抿好发丝儿，牵了她往回走，&ldo;说是酒席生闷，出来闲走闲走。想是另一边儿浮桥上去的，姑娘没瞧见她？&rdo;

合欢摇了摇头，对凸碧亭的事半句不想多提，&ldo;你也当没瞧见，待会儿太妃和太太问起来，就说咱没来过这里，更没见过什么王妃，知道么？&rdo;

墨七不解，&ldo;为何？&rdo;

合欢看向她，&ldo;你不是四儿，凡事非得问个明白么？&rdo;

墨七抿了抿唇，究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问不得，只道了声&ldo;是&rdo;。

回到望月楼，忠王妃却已经在了。戏台上扮着大圣模样的小人儿连翻了几个筋斗，老太妃道了声儿&ldo;好，罢了要赏。瞧见合欢，又招手呼她过去。合欢移将过去，行步途中在陆青瑶眼里捕捉到一丝诧异，在老太妃跟前的舅母忠王妃脸上，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ldo;又往哪里淘气去了？&rdo;老太妃把合欢往怀里揽了，指了指身前盘子里的糕点。忠王妃起身拿起筷子，另手虚捧着，夹了一个蝴蝶苏送到合欢面前。

&ldo;谢谢舅母。&rdo;合欢甜笑着接了蝴蝶苏，小咬了一口，又放回到身前的盘子里，转头看老太妃，&ldo;想往园子里去逛逛，谁知没找到，就在正院里瞧了瞧高墙小院儿。&rdo;

老太妃笑，&ldo;你不识路，你身边儿的丫鬟也不识路？逛个园子也没进去，招人笑掉大牙。&rdo;

合欢往老太妃怀里腻，&ldo;外祖母你问问墨七，她识得么？王府这么大，她跟我一样儿，是个没见过世面的。&rdo;

墨七在旁躬身立着，道：&ldo;王府确是太大了些，没找着。&rdo;

&ldo;罢罢罢。&rdo;老太妃拍了拍合欢的肩，&ldo;要不欢儿今晚就留下，外祖母亲带你逛园子，保管够！&rdo;

合欢揽上老太妃的脖子，腻软得越发没了样儿，&ldo;我倒是想，时常闷在家里，闷出白毛来了。&rdo;

听了话，众人皆笑，陆夫人又嗔她，&ldo;外祖母面前也有你胡说的，白毛在哪里呢，拔与我瞧瞧？&rdo;

合欢笑，&ldo;那是因我生得白，自然瞧不见。若再黑些，那得跟苍蝇腿儿似的。&rdo;

众人笑得一阵儿一阵儿，老太妃更是搂得合欢爱不释手。

戏毕客散，合欢自然没能照老太妃说的留在王府上玩两日，陆夫人准是不让的。只道再过两日，等合欢再大些，由得她过来胡闹。老太妃捏着合欢的手不舍了一阵儿，临放前还说：&ldo;瞧你娘多大的小心，对你两个嫡亲的哥哥也未见如此上心过。过两日你就大了？哄我这老婆子呢！&rdo;

在陆夫人眼里，那八成是这辈子也长不大了。

合欢心里装着事，撒娇耍憨到结束已是用光了演技。哄得老太妃高兴，自己跟了陆夫人要走，想着回家好生休息休息。那陆青瑶却扯了陆夫人的衣袖子，嗫嚅道：&ldo;太太，玉壶不知去了哪里，到现在没回来……&rdo;

没了一个丫鬟的事，且找一找，又能怎么兴师动众？没找见，玩去了也罢丢了也罢，没有叫主子费神的道理。再说没主子吩咐就乱跑的丫鬟，也是不知规矩，找到也要撵了去。陆夫人带着阖家女眷回去，嫌马车颠簸，自乘了一轿。合欢不爱坐轿，与陆青瑶同乘一马车。上车后陆青瑶还是神色不宁，恍恍惚惚的。

合欢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发髻，想把髻顶的蝴蝶水碧玉簪摘下来，却没摸到，只摸到了几个簪着的累丝蓝宝石花钿。也不知什么时候闹掉了，索性放下了手来。她看着陆青瑶，身姿轻柔地微起身子，抬手摘了她发上金簪，顺手拉过她的脖颈，霎时划出一道血痕来。

合欢动作轻柔好似触人鬓角一般，哪里有一丝耍狠的样子。直感脖间生疼，又有一缕发丝挂下，陆青瑶捂了脖子见了血，才慌了起来。

&ldo;七妹妹，你做什么？&rdo;陆青瑶拧眉抽帕子，却也不敢在脖间拂拭，只能捂住。合欢把玩手里的鸟纹金簪，也不抬头看她，说：&ldo;陆青瑶，别把人当傻子。今晚的事，你往心里搁住了，挂在脑门上日日回量着，看值与不值。&rdo;

陆青瑶背上生冷，&ldo;我不懂七妹妹你说什么？&rdo;

&ldo;你当真不知道玉壶去了哪里？&rdo;合欢撩起马车布帘子，簪子脱手扔出去，&ldo;你知道吧，不敢叫人去找。想来你也知道，找也没用了，她在那里溺死了。谁动的手，你知道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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