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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皇帝摇头，&ldo;磊儿到底处事还是偏激‐‐一旦与南国开战，我军将士牺牲在所难免不提，边境上百姓的更是民不聊生。&rdo;

&ldo;&lso;炮火与死亡会将那里变成另外一个地方&rso;是么？&rdo;慕容磊玩味着方才进来时听到的话，看向纪南，&ldo;这位，纪小将军，你记忆中的灵州城只有百姓安乐知足的场景么？那目无法纪、嚣张跋扈、绕我子民的是谁？还有，阿宋被伤时你也在，前灵州御史又是为什么死的？不打仗的灵州当真如此安稳，与南国友邻融洽和睦？&rdo;

上次惊鸿一瞥，距今已有五年，可纪南依旧清晰的记得他。见他直视自己，已不由自主背脊挺直，他还亲口问她话，她更是兴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慕容磊片刻没等到回话，眉一敛，冷声喝道：&ldo;回话！&rdo;

&ldo;大哥，&rdo;慕容岩终于出声解围，&ldo;纪南第一次进宫见驾，应对不当，还请宽恕些。&rdo;

大皇子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ldo;好啊，那么你来说说，这一仗该不该打？&rdo;

&ldo;该。&rdo;慕容岩微微的笑着，&ldo;我方才的话，并未说完‐‐炮火与死亡会将灵州城变成另外一个地方，也许从此，夜国与南国之间会有数年甚至更久的拉锯战。如果没有十分赢的把握，这一仗代价太大。&rdo;

&ldo;说得好！好一个深谋远虑、处事得当的二皇子殿下啊！&rdo;慕容磊击掌，半真半假的夸赞。

慕容岩垂下了眼，看不清表情究竟，只听他声音轻而淡：&ldo;不敢当，多谢大哥夸奖。&rdo;

慕容磊敛了笑，转向纪南，&ldo;那么纪小将军，你可有十足的把握？&rdo;

这屋里聚集了大夜王朝身份最尊贵的四个男人，波诡云谲，只有他们自己之间才能了解彼此每一句话背后的涵义。纪南完全看不懂也听不明白，但就像她自己说过的：纪家愿为大夜每一寸土地而战！不管战争在朝堂之上意味着什么，面对敌人与侵略，她只有一个字：战！

&ldo;赢，或者死。&rdo;她回答的很平静。

&ldo;好。&rdo;慕容磊抬头看向上位的慕容天下，&ldo;父皇，何日出征？&rdo;

大皇子片刻之间风卷残云，将本来含糊的一场&ldo;闲聊&rdo;，干脆利落的撕了个碎。这之间皇帝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眼里无波无澜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来他赞同哪一方。这时大皇子发问，他笑了起来，和气的笑容里甚至有一些纵容，方才那般风云涌动，于他而言好像只是儿子们之间一场有趣的棋局而已。

纪南不懂政事，但她分辨得清人心，皇帝此时这样轻松的笑容，让她隐隐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拉入了那场棋局。

只是不知她这颗棋子是在谁的手中，大皇子，还是慕容岩？

&ldo;这样的大事，你们几个在这里合计合计，就能说定了？&rdo;慕容天下笑骂，&ldo;明日早朝朕与大臣们再行商量吧。若真要打，也得请国师算个好日子才能出征。&rdo;

&ldo;儿臣鲁莽，父皇英明。&rdo;大皇子连揖都懒得做一个，淡淡的奉承了一句。他那样的傲慢，皇帝却不见恼怒，只挥了挥手，&ldo;都回去吧，朕要歇会儿。着个人送送纪南，&lso;他&rso;第一次进宫，要是跑丢了，以后谁给朕打仗？&rdo;

皇帝说的诙谐，太监侍女掩着嘴笑成一片。满屋子只有大皇子手支着额，懒洋洋的倚着，与刚才锋利敏捷的模样全然不同，仿佛对周遭一切人与事都漠不关心。二、六两位皇子与纪南一前一后的往外走去，他却动都没动。

慕容天下轻抬眉，大太监便俯首领了所有人出去。屋里只剩父子二人了，慕容磊懒懒看了眼他爹，&ldo;真要打？&rdo;

&ldo;在所难免。&rdo;皇帝啜了口温热的茶，清香扑入肺腑，神智一时更加清明。他微微的笑起来，岩儿真是万事精通的。

慕容磊将他那享受与赞叹的表情尽收眼底，冷冷的笑起来，&ldo;打起来，不怕那新任青龙令主伤心么？&rdo;

&ldo;恩。岩儿的性子是……像他母妃，温柔长情。&rdo;慕容天下放下茶盏，叹了口气，仿佛惆怅且遗憾：&ldo;但南国人顽固且势力，我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是不会知道厉害的。&rdo;

&ldo;那可不一定，&rdo;慕容磊玩笑似的，&ldo;得看，夜国的下一任皇帝是谁。&rdo;

如此诛心之论，皇帝竟也不追究他，只淡淡说了句：&ldo;我心中有数。&rdo;

&ldo;父皇自然心中有数，每每这得罪人的差事就叫来我，谁还比您精明呢？&rdo;说着他站了起来，懒懒活动了下脖颈，倦意十足的模样，&ldo;戏既演完了，儿臣告退。&rdo;

&ldo;你也收敛些，身体要紧。&rdo;皇帝似是不忍，忍不住的说了句。

但见慕容磊眼中眸光一下子冷厉起来，抿紧了唇，他这下倒是规规矩矩的行礼告退，只是皇帝看着他的眼神，比方才他傲慢无礼时更为无奈。

慕容岩与慕容宋在前，纪南与带路的小太监在后，一行四人从宝和殿出来，慕容宋渐渐落后，等那月白清华的身影远了些，他冲纪南身边的小太监一挥手，把人赶跑了。

&ldo;六殿下是要亲自送臣出宫么？&rdo;纪南疑惑的打量他。

&ldo;我有话同你说！&rdo;慕容宋扯着纪南的衣袖，神色颇为着急，&ldo;灵州城一事，若真的要出征，你别去！&rdo;

纪南还没作反应，前边慕容岩已经发现某人掉队了，转身唤道：&ldo;阿宋？&rdo;

慕容宋答应了一声，急着往前去，低低的丢下一句：&ldo;记住别答应！让别人去！&rdo;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岩要怎么发现他滴小南南是女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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