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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他所说的水边是一条河流的转弯处，那里有大片的浅滩，栖息着各种水鸟。柯越一面装子弹一面犹豫着问：&ldo;我们这是不是在破坏生态环境？&rdo;

司彦轻轻笑了一声：&ldo;你刚刚没有认真听课吗，在这里被狩猎的动物种类和数量都有严格控制，不会让你破坏到生态的平衡。&rdo;他说完，又瞥了柯越一眼，用玩笑的口气道，&ldo;再说，首先你也要打得中才行。&rdo;

柯越是个经不得激的性子，端起枪就对远处开了一枪，水鸟们受惊地扑啦啦四散飞去，只留下一滩凌乱的水面。

司彦在他身后&ldo;嗤&rdo;地笑出声来：&ldo;你知道开枪之前有个步骤叫做瞄准吗？&rdo;

柯越叹了一口气：&ldo;我从来没有瞄准过。&rdo;

司彦状似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抓着他的胳膊托了起来，另一只手从背后绕过他的肩膀，在枪上点了点：&ldo;你知道三点一线吧？缺口，准星，目标。&rdo;

他托着柯越的胳膊，将目标转向了左前方，那里停着一只大鸟，像是野雁，司彦怕惊到那只猎物，放轻了声音，在柯越耳边道：&ldo;瞄准目标。&rdo;

柯越的耳朵被那暖暖的气流挠得有点痒，他竭力忍住笑意，摇摇晃晃瞄准了那只倒霉的野雁，司彦的手指压着他的手指按在扳机上，忽一用力，只听&ldo;砰&rdo;的一响，那只野雁翻倒在了河滩里。

柯越揉着被后坐力震得微微发痛的肩骨，&ldo;嘿&rdo;了一声：&ldo;真打中了。&rdo;

他们一下午又收获了四只松鸡，还捡了一兜子鸡油菌，足够晚上饱餐一顿。天色渐渐昏黄，已到了大型猎物出没的时间了，司彦把一背包的猎物扔进了车内，带着柯越沿着小溪走进了丛林深处。

此时傍晚的阳光透过树顶照进密林里这条蜿蜒的溪水，宛如金红色的琥珀流淌在碧绿的翡翠上，丛林中隐约有些雾气弥漫，他们两人蹑手蹑脚地一路前行，突然先后停住了脚步。前方的雾霭中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只矫健的公鹿，正低头饮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身旁的危机。

司彦拿出背后那杆枪，正要向鹿瞄准，他身边的柯越却低头捡起了一枚松果，扬手向那只鹿丢了过去，公鹿吃了一惊，连蹦带跳地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眼看那只鹿逃得滑稽，柯越哈哈大笑：&ldo;吓它一下。&rdo;

司彦微微一愣，放下枪看向柯越：&ldo;你不是要打鹿？&rdo;

柯越摊开手：&ldo;它长得那么漂亮，我不舍得。&rdo;

司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点了点头：&ldo;也对，太喜欢的东西，反而不忍心下手。&rdo;

回去休息的地方是营区的小木屋，木屋里的设施十分齐全，受雇的私人主厨早早等在了那里，十分熟练地拿了猎物到厨房洗剥，而劳累了一天的两位猎人则躺在了客厅里，喝冰镇好的威士忌。

晚饭是烤得金黄的松鸡肉，还有鸡油菌土豆浓汤，佐以司彦带来的白葡萄酒，真可谓是大快朵颐了一餐。

吃饱喝足后的柯越飘飘然地躺在露台的躺椅上，仰望着头顶西半球的天空，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一边的司彦好笑地看着他这个样子：&ldo;你现在觉得这里的生活还无聊吗？&rdo;

柯越连连摇头：&ldo;很充实，简直太充实了。&rdo;他从裤子口袋里慢吞吞地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了，又道，&ldo;不过，总不能每天都打猎吧？&rdo;

司彦笑着看他：&ldo;怎么会呢，明天我们可以去……&rdo;

柯越连忙打断他：&ldo;打住！我今天一天真的太累了，明天想好好睡个觉，你有什么计划就放到下周吧。&rdo;其实他心里是想着司彦昨天刚坐了飞机过来，时差都没有倒，又要出来打猎，再玩下去恐怕会体力不支，故而找借口想让他休息几天。

司彦又笑了一声，摇头道：&ldo;你太懒了。&rdo;

柯越丝毫不为这批评所动，惬意地吸着手里的烟卷。

&ldo;你一直这样缺乏运动，腹肌都没了，到时候怎么做贵圈的炮神？&rdo;

这还是柯越第一次从司彦的口中听到类似嘲讽的话，他一把掀起t恤，拍了拍自己的肚皮：&ldo;八块腹肌早就没了，来约炮的也没见少啊，他们在意的根本不是这里，&rdo;他的手向下拍了拍，&ldo;是这里。&rdo;

司彦终究比不过他的下流，笑着别开脸去，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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