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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我就是怕万一王老师跟滕姐闹起来‐滕妈妈再经不起她们闹了‐&rdo;

&ldo;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叫我姐姐别来，让nancy请几天假，或者叫她把那个part-tijob（兼职，非全职的）辞了‐&rdo;

陈霭觉得滕教授是在夸口，是为了让她安心去开会，她开玩笑说：&ldo;她这么听你的话？你叫她把工辞了，她就把工辞了？怎么说那份工每个月也有几百块钱‐&rdo;

&ldo;那我找个钟点工吧，临时来做几天饭‐&rdo;

&ldo;能找到会做中国饭的钟点工吗？&rdo;

&ldo;怎么不能？这里中国学生多，有很多学生的父母来这里探亲，呆家里也没事干，我出钱请他们帮忙做几顿饭没问题‐&rdo;

&ldo;这倒是个切实可行的办法。&rdo;

陈霭去开会的那天，滕教授亲自送她去机场，遗憾地说：&ldo;我本来计划跟你一起去的，但我妈这一摔，我就没办法跟你去了‐&rdo;

&ldo;你也能去开这个会？&rdo;

&ldo;我不去开会，去旅游‐&rdo;

这是她来到美国后第一次出门旅行，她觉得又激动又生疏，如果滕教授能陪着去，那真是太妙了。

滕教授许诺说：&ldo;以后吧，等你下次出去开会的时候，我一定抽时间跟你一起去。我以后回国讲学，也带你一起去玩，好不好？&rdo;

陈霭最喜欢旅游了，也跟不少的人去过不少地方，男的女的都有，玩得很开心。但当她想到能跟滕教授一起去旅游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以前跟那些人去旅游一点意思也没有。她大胆应允：&ldo;好啊，我们一起去旅游‐&rdo;

滕教授大喜过望：&ldo;真的？你敢跟我一起去旅游？&rdo;

&ldo;有什么不敢？不就是旅游么？我以前经常跟男生一起出去旅游‐&rdo;

&ldo;是吗？赵老师‐他没意见？&rdo;

&ldo;他从来不管我这些‐&rdo;

&ldo;那太好了！&rdo;

两个人坐在机场等飞机，滕教授嘱咐说：&ldo;过了security（安检）之后，给我打个电话，登机之前给我打个电话，上了飞机坐在座位上了，给我打个电话，到了那边机场，给我打个电话，到了旅馆给我打个电话，如果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rdo;

&ldo;我打这么多电话，你不烦？&rdo;

&ldo;不烦，你打多少电话我都不烦，就怕你不打电话，怕你关机，你一关机，我就害怕，怕你出了什么事，怕把你给弄丢了‐&rdo;

她还没胆小到这种程度，大概是因为从来没遇到滕教授关机的情况。但她有几次打电话给滕教授的时候，正好滕教授在跟别人通话，那时她曾有过难受的感觉，好像被人冷落了一样。

滕教授接着嘱咐：&ldo;飞机起飞和降落的那一段时间，按要求是要关机的，但飞机升空之后和降落之后，就可以开机，到时你记得把手机打开‐&rdo;

陈霭&ldo;嗯嗯&rdo;地答应着，感觉很温暖。

终于到了不得不进安检大门的时候，陈霭说：&ldo;我得走了，你也回去吧‐&rdo;

&ldo;我在这里等一会，等你飞机起飞了再走，免得你万一有什么事得转回去，没人接你‐&rdo;

陈霭看见有些男女在离安检门不远的地告别拥抱，她以为滕教授也会来个洋玩意，拥抱她一下，她决定大大方方接受他的拥抱，不要搞得像个乡巴佬一样。但他没来拥抱她，只坐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她进了安检门。

她如约打了他交待过的所有电话，每次都是刚响了一声，他就拿起了电话，然后两人琐琐碎碎地讲几句，虽然没什么重大意义，但感觉很亲切。她出门旅游这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尝到有人牵挂的滋味，以前她都是来去无牵挂，走了就走了，不用赵亮送，到了地方也不用给赵亮打电话，回来了就回来了，也不用赵亮去接。那时觉得无牵无挂很自由，现在想来却是孤独得像一片浮云，还是有个牵挂感觉更好。

开会的那几天，两人也经常通电话，他问她会议情况，她问他家里的情况，似乎两边都进展顺利。

她的presentation做得不错，至少人家能听懂，还提得出问题，她也听得懂人家的问题，她回答问题也不成问题，因为都是她亲自研究过的问题，所以整个过程没出一点问题。

她本来很怕跟老外攀谈，但滕教授交待过了，一定要多认识人，多结交人，所以她也壮起胆子，一有机会就去跟人攀谈。与会人员每人胸前都挂着个牌牌，上面有大字印刷的姓名、单位和职称。她来之前就研究过每位与会人员，知道谁是本领域的泰斗，谁是某知名大学的教授，谁发表过哪些主要文章，谁得过哪些奖项。这次一个个都对上了号，有机会就大胆上去攀谈。

与会者当中女性并不多，华人女性更少，她在那群人里很抢眼，人们一下就认识了她，记住了她，都亲切地叫她&ldo;ai&rdo;（霭），她跟好几位知名学者合了影，跟很多人交换了名片，过得很是滋润，差不多忘了d市还有人在受苦受难。

陈霭回到d市的那天，还是滕教授来接机。她虽然只&ldo;窄别&rdo;d市和滕教授几天，但感觉像是去了很久很久一样，兴奋得不得了，像只小鸟一样对滕教授叽叽喳喳，讲她在k州的见闻，讲自己跟那些大人物交谈时的尴尬场面，讲下榻旅馆的豪华和舒适，讲饭食的昂贵与难吃。

她讲了一大折，才发现滕教授脸色疲惫，人好像瘦了许多，在她的一再追问下，滕教授坦白说：&ldo;我姐来了，住在我家，nancy跟我姐又闹了起来，我妈‐情况很糟糕‐已经送进医院了‐&rdo;

&ldo;啊？那你还跑来接我？不呆医院照顾你妈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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