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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兮,堪称80后的Logo——骄傲,张扬,无所畏惧。我想,“美女”这一心愿已然达成。或许几年后,她真的可以成为风靡一时的作家,而作家和美女有关系吗?例如沈家姑娘沈文婷,我会夸奖她是美女,也会称呼她是作家,但不会称呼她是“美女作家”。因为将“美女”与“作家”联系起来只会产生这样的效果——它们是互相搀扶才站得住脚的。

从上周末开始,我就开始频繁出入图书馆,翻阅《九十年代的文学地图》、《中国独生子女研究》、《论孤独》等书,以及“拜读”了一些80后作者的作品,准备了一叠资料胡捣我的毕业论文《追问·反思:“80一代”文学创作潜流》。事隔数日,皮诺用了一口近乎绝对零度的语气问我:“为这个主题进行研究与讨论有意义吗?”我愣住了,所谓“论文”无非是把自己大学期间零零碎碎的知识串起来,然后对“知识串”修修补补,填填改改,以证明我们无愧于四年来的求学历程。

这个时候,我恍恍惚惚想起了刚到J大那年在学校门口买了两卷本盗版的《尤利西斯》并写下“天书,弟子苏昱虔读”,想起了卡夫卡的变形城堡,想起了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想起了福克纳的小说恶势力,想起了艾略特的荒原世界,想起了沈从文的边城湘西……还有伍尔芙杜拉斯聂鲁达黑塞毛姆萨特加缪再到鲁迅林语堂闻一多郁达夫钱钟书汪曾祺,意识如流水般哗哗啦啦一泻到底,年轻时候我们对大师们是多么的顶礼膜拜,那种崇拜就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而如今却像珠江之水滚滚而去有头无尾。

凌晨四点,楼道里还是零零落落有人走动,到水房里洗脸刷牙哼着歌或者心情很好地洗洗衣服。对面宿舍楼住了艺术系学声乐的男生,他们爬楼梯的时候,常常冷不丁放声嚎叫,嗓子一瞬间放得无边无际,声音从底楼开始飘移,上升到楼顶,撞到了楼板,于是又横向荡漾出去。

随着秒针的推移,我看到窗外的天慢慢亮了起来,是一种干净的银灰色。视野里的天空,大小很有限,圆圆的,渐渐浮现出一点亮光,像一个钢精锅子的锅底,缓慢地翻过来。

我说:“快天亮了。”

皮诺支支吾吾着:“对啊,当白天又一次把黑夜按翻在床上的时候,太阳就出生了……”

天亮了,我和皮诺拿着课本早早跑到学校门口,在马路对面的茶坊喝着绿得像毒药一般的奶茶,吃又贵又实在难吃的拉肠粉等东西,继续总结古诗词的平仄声韵规律。

第4章 我的世界还有梦(4)

“通宵啃起课本?”不知何时,沈文婷鬼魅似的从我们身边冒出来,把厚厚的《古代汉语》压在我的头顶,诧异地问。

皮诺咽了一口奶茶,努力点着头:“感觉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夜很长……”

沈文婷看了一会儿皮诺后,笑着说:“嘿,其实通宵之后呢,人人头重脚轻,吃不下早饭,可是笑的时候,却都觉得通宵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料不到乖乖女的沈家姑娘竟也通宵背书,我们汗颜不已,立马肃然起敬。

4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精神疲软,想看电影,想泡网,想歪在床上读书,想上街买衣服,不想写,不想写……”幽静的Waiting Bar里,沈文婷的口气显得有点不耐烦,埋怨最近的状态不好,写东西不顺手。

说完,她又冲着我笑笑,那笑容甜美得令人痴迷。

我也单纯地笑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的连续奋战,虽然精神上充实,但忙碌的复习压力却让我觉得异常疲惫。这让我感到,如果长期这样下去的话,对自己的身体健康将是极其不利的。”

阳光自天穹缓缓泻下,穿过Waiting Bar暗灰色的玻璃,懒洋洋躺在沈文婷的脸上,若明若暗的线条衬托着黑头发与黄皮肤,勾勒出她的年轻、美丽与平静。这时候的Waiting Bar正放着《天色将晚》,我喜欢《天色将晚》这张专辑里的小柯,有一种浪迹天涯、四处漂泊的气质,小柯的音乐里拥有怀旧的气氛,不同于这个时代,那份气氛属于歌舞升平,遭遇凌乱的旧时代。暮色黄昏中的情调,小柯的音乐给了我太美好的感觉,这种感觉我是怎么也描绘不出,就像Joho Doan的音乐。爱尔兰音乐永远是清澈壮丽的,它好似带着那片土地的旷野乡愁,幽幽地把我的思绪召唤回去。

下午的考试是我这次考试中最好的一科。考完后,皮诺回到宿舍就喋喋不休放起崔健、郑均的摇滚乐惨无人道摧残起室友们已遭考试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脆弱神经。几个晚上的熬夜或通宵,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室友们也不顾皮诺的疯癫,纷纷埋首钻进被窝蒙头盖耳立马呼声四起,中途醒来时,看到我坐在一边喝茶,于是诧异地问:“怎么,没睡吗?”“喔,不是很困。”我回了一句,随即在他们的呼噜声中离开了。

沈文婷呷了一口咖啡,用力摇摇头,说道:“我最近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苏昱,你是知道的,我的工作,也就是我正在谈论的写作。我常常说,每星期的周一到周五是我的休息日,我呆在学校里上课,念念书,出去给外国人教教汉语;而每个周末的两天,就是我的工作日,我守着宿舍,成天坐在电脑前死乞白赖,想要写点什么什么出来。写作作为一种工作,几乎无时无刻不让我痛苦,而又因为我是我自己的雇员,必须对自己负责,所以我无法充数。如果说当一个作家很辛苦,我想,最简单地说,也就是这个道理。”

话音刚落,她又大睁着双眼望着天花板继续发问:“哎,沈文婷啊沈文婷,不写东西,你靠什么来生存?你甘心当一只被人包养的‘金丝雀’吗?你的青春难道就在这样哗啦啦哗啦啦度过吗?”问也问完了,她甚至流下了莫名其妙的眼泪,“还是像伍尔芙大妈说的,女人要写作,就必须有自己的房间和私房钱。我现在只有努力挣稿费,以后租个好点儿的房子,就可以有好点儿的条件安静写作了。”说完,她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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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的世界还有梦(5)

我说:“只要你去写你所要想写的东西,做你所要想做的事情,这才是唯一重要的。”从小到大,她都是个认真、执著的女孩,或许她天生就是个充满艺术家气质的女孩——表面性格开朗,骨子里却有艺术家的阴郁味。我只好打趣着:“不要离艺术创作太远,不要离大众品位太近。”

沈文婷抬头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表情:“阿昱,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最值得保存的留念并非是没有皱纹的皮肤,而是没有皱纹的思想。”

窗外是一片漫无边际的天,平淡无奇得在我看来都有些愁惨。榆树上有小鸟在叫,它在哭泣么?我感到心里有些东西在破碎。

聊着聊着,沈文婷谈起了最近她正在看《霍乱时期的爱情》,一个年轻时候错过爱情的男子,与心爱的女子分手后彻底陷入绝望,他与无数的女子发生关系,但他在精神上始终眷恋着原有的恋人。当他年老时,才因为偶然的机会与年轻时的恋人得以相聚,两个老态龙钟的人再次相爱了。他们乘上一艘船,船迟迟不能靠岸,因为岸上发生了瘟疫。老人决定不再靠岸了。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就像他们的爱情,永不靠岸。真是适合产生爱情的年代错过爱情,有了爱情却生活在不适合的年代。

最后,沈文婷感叹着:“记得当初看这本书的时候,心里感叹,第一次看到这么优秀的书。”

我把衣服往上拽了拽,又把眼睛闭上了:“看一本书好比给自己上一节课,每个人一生中都上过无数的课,但有些课却让你终生难忘。”

听到这话,沈文婷不住地点头,笑了起来:“就好像沈先生的《边城》,还有海明威的《老人与海》。”

5

三年前的夏天我来到这里,栖寄于这个浩瀚的城市,一切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外面的世界一样的浮华凌乱,我的生活却已千变万化。行走在J大新建的绿化草地上,我看见路旁的树突然不见了绿叶,连日扑打乱闯的风肆虐地将叶子无不夸张地包裹着,原来冬天就这样悄无声息降临了。

我和沈文婷骤然融入了这个寒冷的夜晚,此时的路灯散发着橙红而诡异的灯光,低沉的天空也被映上一层让人不安的暖色。脚踩在街上发出一种喑哑的声音,突然间我感到这条街惊人的宽阔与漫长,仿佛要让你耗上一生行走与探索。整个城市深深地陷于沉寂之中,湿漉漉的路上缓缓行过的车辆迸发的车轮声似乎也被凝滞。那一刻我想起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在我看来,广州这样的地方还没资格倾城。而“恋”是我们每天生活中发生的或温习的事情。走在这样的夜晚,走在这样的街道,生活似乎是别人的,而我们只能是一个心静如水的行者,贪婪爱恋着眼前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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