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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哦？‘沙漠明珠’！真是个好名字，那我们就喝这个吧！”

“不，‘沙漠明珠’已经过时了，要喝一个与今天相称的。”查尔斯一边在琳琅满目的美酒中挑选着，一边又神秘地问：“皮特，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一月二十三，沙漠风暴纪念日？哦，不对，应该是十七号。难道是您生日？”皮特不解。

“不不不，明天是中国的春节，是大年三十。”查尔斯龇牙一笑地摇了摇手指，接着从酒柜顶端拿出一瓶贵州茅台，又说：“它就相当于我们的圣诞节的平安夜，明白了吧。所以呢，今天要喝中国酒，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入乡随俗’。这次把你调来，主要的任务就是负责侦测解放军的情报工作。既然是执行中国任务，那就用中国的酒给你接风。”

随着查尔斯的手转动，瓶盖打开了，那逾久弥香的醉人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皮特顿感精神一振，不由咂一下嘴，咽了一口口水：“真香啊！让我猜猜看……是茅台？”

“哦？你也知道。”查尔斯另眼相看。

“１９１５年在巴拿马，茅台酒香迷万国博览会，在中国被誉为国酒之尊，谁人不知？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回一定要好好尝尝。”皮特自觉良好，却见查尔斯取出两个净白的小瓷杯，不禁又问：“怎么这个酒杯如此小巧，莫非您舍不得？”

“这叫酒盅，是中国传统的酒杯。喝什么酒，就要用什么样的酒杯。因为酒性、酒色、酒味都各不相同，而且饮法各异，所以酒杯也是各式各样，像香槟杯，状似郁金香；鸡尾酒杯，精致的水晶三角；白兰地杯，宽大的杯身有着贵族气派；利口酒杯，一副古典美人的姿态；还有比尔森式啤酒杯，像个长形扩音喇叭。而且还会因场合不同、对象不同而有所变化。这是酒的文化，就像你眼前这个国家，博大精深、深不可测，不能小视。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呀。”查尔斯浅浅一笑，给皮特斟满的美酒。

皮特小心地端起酒杯，放在鼻下闻了几下，像是已醉倒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说：“昨天夜里，我们（ＥＰ３）飞经帕拉塞尔群岛（西沙群岛），中国也没什么反应。”

“解放军最近几年的现代化进程走得很快，军费连年增加，扩充了不少高科技装备，还在打航母的主意，宝岛海域的军备平衡已经发生了倾斜，五角大楼对此十分关注。派你来也正是为此。”查尔斯端起酒盅，嘴角微微上翘：“好了，明天，中国人的‘圣诞夜’（除夕），你去和解放军见个面。别忘了带上礼物，那是人家的节日。按中国话说，这叫：‘礼尚往来’！”

两人碰杯，皮特张开嘴，扬起头，“咕噜”一下像喝红酒似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而烈性的茅台酒却给了这狂徒一闷棍，皮特被呛的连声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见皮特的狼狈，查尔斯笑了，殖民者一般的浅浅地阴阴地笑，令人琢磨不透，诡秘的气氛达到了极至！

当清晨一屡屡温暖的阳光洒向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中国迎来的除夕日。

海航二师的机场上，一架架采用三角翼布局的战机昂首列阵。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机翼似大鹏展翅，反衬出几分冷峻与威严；在机身两侧的进气道像是二目射光，咄咄逼人；而那修长的机身，让战鹰在威武中带有了几分清秀的气质，这就是我国自型研制的高空高速歼击机－－歼八乙。

忽然，随着一阵轰鸣，一架歼八乙全速疾驰，到了跑道的尽头，机头一昂，冲向碧霄……

指挥大楼参谋长办公室内，汪伟笔挺地站立，目不斜视，军帽夹在左腋下，右手里还拎着一袋胶卷，宽厚的肩膀与笔直的身型透露出一股革命军人正气凛然的气息。刚才汪伟去洗胶卷，在指挥大楼前的台阶下碰见了腋下夹个文件夹的参谋长雷明。雷明把汪伟叫住，没多说话，只让他来自已的办公室，似乎有什么事情，神秘兮兮的。

办公桌后，雷明端然而坐，脸上平静如常，嘴角含着微微笑意。雷明，海军航空兵二师参谋长。年过四十的他，出生在一个军人世家。父亲是某陆军军长，雷明自达生下来就听惯了“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不战可屈人之兵”这些军事名词，所以从小就对军人就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大学毕业时赶上了百万大裁军和下海经商潮，面对两种选择，他出现了迷茫，是凭着学来的本事，下海干一番事业？还是走父辈们的路，当一名和平年代的军人？也许是与军人有缘，就在他犹豫不觉决时，无意发现了父亲办公桌上军委下发的内部文件。这是有关百万裁军和解放军现代化改革的内部文件。上面明确指出，解放军要由过去的“数量密集型”向“质量提高型”转变。要改变陆战为主的意识，竖立起海战制胜、空战制胜的观念。把裁军节省的军费，用来组建新式兵种，研制技术含量高的武器装备……这本内部文件好象一盏明灯，照亮了他的前进方向。雷明毅然决然地报名参军，来到海军航空兵二师，一干就是二十年。

说到那本“内部文件”，其实是他的父亲有意放在那里，让儿子看的。他知道，部队现代化改革需要像雷明这样有学识的年青人。自已老了、自已的部队被裁了下来，但儿子要参军，参加到新组建的部队去，继续为国防事业添砖加瓦。

“参谋长，是不是有任务啊？”汪伟搞不清叫自已来什么事，猜测着。

“嗯，这就是你的任务。”雷明拉开抽屉里，取出一张信纸，递到他的面前。

汪伟接过来看了一遍，紧绷着面孔换了一副笑模样，探亲假批了。汪伟知道，别看雷明是参谋长，但绝对是当政委的料。他对大家都很关心，又没有当官的架子，平事的时候好开玩笑、讲个笑话啊，师里的兵跟他是最亲近。

“探亲对军人来说，也是一项任务，一样要认真对待嘛。回去好好修养修养，年后咱们师可是有大演习的。”雷明脸上温和的微笑，像是一种招牌，让人感到轻松随意，同时展现出一个上级的气度。他又说：“对了，你洗什么胶卷？是不是参加《全军摄影大赛》的作品啊？”

“哦，是啊。就不知道拍得怎么样，还要洗出来看。但我感觉那张‘空中加油’应该是不错的。有希望入选。”

“不仅要入选，还要获奖，给咱二师增增光嘛！”雷明乌黑透澈的眼眸映着汪伟的笑脸，这小子真行！摄影、油画、三维动画，没有他不精通的。跟他在一起，你会体会到一股很感染人的激情，那是年轻人热爱生活而独有的激情。

“是！保证得奖！”汪伟爽快得让人喜欢。

雷明把话题一转问：“今天有飞行吗？”

“有，下午两点至六点，我值勤。”

“今天是大年三十，要特别注意安全。前阶段，Ｍ军消停了会儿，年后的骚扰活动可能会多起来，今天也很难说。”雷明谨慎地提醒。

汪伟充满自信的一笑：“我这技术您还不了解吗？保证出不了事！”

雷明严肃地一板面孔，“哎，这怎么行？有多少事故，都是像你这样的盲目自信、得意忘形。你知道吗？”

“是，汪伟明白。飞行时特别注意安全。”听到训斥，汪伟马上昴首立正，大声回答。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想：咳，雷明参谋长就是这样。人家诸葛一生唯谨慎，他也学得什么事都是小心谨慎。这也难怪，谁让他那么爱看《三国演义》的，看他桌上那本７８年版的，都快散架了，还在翻呢。

“对了，咱们师新来的飞行员你见了吗？感觉怎么样？”

“见过了。感觉一般吧，没有特别能吸引人的人。我听说，好的都被‘一师’挑走了。有这回事吗？”

汪伟提起海航一师，雷明就倍感无奈。一师总是跟二师争来争去，尤其他们那个师长，挑苗子的时候一点情面都不讲，为了一个好苗子，他能跟你争到中央军委。不过话说回来，他的飞行技术是全军闻名，在一师更是十年没碰到过对手。别看他护犊子，他们一师的纪律可全军出了名的严，战斗力也是特别的强！对此，二师只有让路的份了，雷明也是无奈地笑笑罢了：“就算有这么回事吧。”

“我就不明白，咱们师长为什么总是迁就一师，好像他是一师，就什么事都该他第一似的。跟他争到军委，看看谁怕谁？”汪伟这叫一个不服气。几年来，一师总是在各次演习中抢尽风头，实力是公认的第一，不仅仅是因为好苗子都到了一师，还与一师师长的“比实战还贴近实战的训练”分不开，甚至在军中流传着一种说法：什么时候咱师的摔机次数超过一师，咱师的战斗力也就超过一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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