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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访福杰接到黄昏电话的时候，辻日向刚醒还没从家出发到店里，随便在缎面睡衣外面披了件外套，头发扎出一个小辫，保证乱糟糟的碎发不会一直蹭刮着脸面，正在准备早饭。“你说你想到了？”辻日向面前放着一板鸡蛋，什么都还没开始。旁边五条悟打着哈欠的路过，深色抽绳睡裤上面只穿了薄薄一件一字领短袖，准备去洗漱。辻日向拽住他腰侧的衣服，脑袋往后扬了扬示意，又拿手机在他面前晃晃。面容惺忪的五条悟反应过来他表达的意思，一进一出，把辻日向从厨房顶替下来。辻日向出去看到会客厅的闹钟，现在才九点，还是冬天。“说吧，有什么希望我帮忙的？”“马上伊甸学园要举行期末考试了，临近年关和冷空气来袭，这周末伯利特综合医院的病人也多起来了，总部不定时还会下达命令……”总结一个字：忙。辻日向觉得黄昏顾虑的这些都是很有道理的，只不过冷空气来袭和他一个精神科医生有什么关系？他来到客厅，从沙发背上随便找了件厚毛衣，折回厨房丢给五条悟，比口型：穿上。一只手把手机贴在耳朵边，另一只手食指、中指指着自己眼睛又反扫五条悟。五条悟刚睡醒就被拉过来做饭了，人还迷糊着呢，听话的接过衣服随便往身上一套，继续准备早饭。辻日向满意的离开了，顺便拿走了厨房的一杯热牛奶。手机里黄昏还在继续说。“我希望你能帮阿尼亚辅导一下功课。重大考试中不及格是会被记雷的，而且我发现我的教学方式似乎对于阿尼亚没什么作用，学习效率低，不知道换一个人、换一种方法，会不会有好转。”辻日向设想了一下，发现脑补不出和阿尼亚单人辅导的画面。“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今天？我随时有空，只要不太晚。”“那就今天？我把这个人多的周末挺过去，下个星期提前做好准备应该不会再因为突发情况耽误。”“行，约尔小姐知道这件事吗？”“没有，本来按照原计划是我亲自给阿尼亚辅导功课。”黄昏语气透着深深的无奈，那边好像有人叫他，黄昏一段时间没音，过了几分钟，“不过是你的话，她应该不会太惊讶。医院刚才来了一位病人，不聊了，我等下忙完就跟她说。”“好。”结束电话的辻日向去厨房看了眼，发现五条悟搞的有模有样的，人眼神也越来越清明了，没刚醒时那么混沌。五条悟看到辻日向来，“谁这么早给你打电话？”“……纯子，她来问我今天是我开店还是她去开。”辻日向尝了一口味增汤，煲的还不错。“这个叫纯子的，工作还真是上心啊。”五条悟觉得她作为员工可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看辻日向喝完了，回收空碗又问，“还要不要了？”“不要，你既然做好了，就把菜端出来吧。”辻日向口叼面包，趿拉着拖鞋出去。辻日向吃完饭就离开了，出门绕了一条街拦出租车，告诉司机福杰一家的地址。等到地方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辻日向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也不知道黄昏和约尔小姐说了没，他理了理衣襟，再次来128号登门拜访。敲门声落，约尔小姐开门时看到辻日向并不意外，忙往里面欢迎，“快进来坐。”“打扰了。”辻日向跟着约尔进门，看到一脸憔悴的坐在沙发上的阿尼亚，生无可恋的表情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扭头又看向别处。呃。辻日向和她并排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约尔端来了茶水，兴奋道：“刚才劳埃德先生跟我打电话说了这件事，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又要麻烦你一次，真的是太感激了。”“没事的，我之前有在教育机构当老师的经验，劳埃德先生考虑到我也算找对人了。”阿尼亚一直看着辻日向，觉得他还是在店里的时候最帅。“你好厉害啊。”约尔感叹。辻日向借着机会打听，“你是什么工作呢？全职太太吗？”约尔：“不是，我在市政府工作。”“挺不错的。”这都还不是最重要的，辻日向停顿了一会，突然表情有点儿八卦，说话声音小一度地问，“那你和劳埃德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啊……”约尔像课堂被提问的学生，坐姿都端正了一些，“我们是在制作伊甸学园制服的一家裁缝店邂逅的，劳埃德先生好像对我的举止很感兴趣，在之后的交谈中我们表现的也情投意合，久而久之就在一起了。”“劳埃德先生真的是一位很温柔的人，他包容了我太多的不足。”约尔脸红的夸完黄昏，用手把脸挡住，声音从手指缝里传出去。约尔小姐无论是解读微表情还是阿尼亚读心，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她说的就是真的。前后一比较高低立现，前面一看就是话术，这么草率的结婚理由，给任何一个路人听到都会让“约尔快跑，黄昏是一个轻浮男”的程度。辻日向看到黄昏抱有目的的结婚，目前并没有对她造成困扰，稍微松了一口气。约尔一直聊着天，差点忘记一件事，“早知道劳埃德先生找了你来，我昨天就”“嗯？”砰砰。又有人敲门，约尔忙起身，拍了拍因为久坐而在毛衣上留下的褶痕，“应该是尤里来了，我去开门。”嗯？？尤里。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辻日向有点措不及防，扭头看了一眼就坐在自己旁边，表情像是在等待酷刑的阿尼亚，眼角挂着一滴泪水。“母亲找舅舅给我补习功课。”“阿尼亚会不会死掉？”辻日向反应过来，黄昏找了自己，约尔找了弟弟尤里，夫妻两个消息是真的有点闭塞。辻日向微笑道：“只是学习而已，为什么会死？”阿尼亚好像没有被安慰到，独自奄巴的坐在沙发上。拜德曼，阿尼亚快要死掉了。“姐姐！”门口迸发出亲切的喊声，之后是关怀备至的问候。“姐姐最近几天身体怎么样？没有感冒吧？没事多添点衣服，我给你带了樱桃和梨……发现一条围巾很适合姐姐带，就一起买下来了。”辻日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直到约尔招待尤里进来，他才看到穿着正装西服，两手满满都是袋子，奢侈品包装袋到他手里变成清晨六点赶集回来的样子，视线一直粘着约尔。离自己最近的阿尼亚打了一个嗝，脸色比来时看见的更难堪了，辻日向关心地问她：“要不要喝一点水？”“不用了，谢谢。”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尤里才发现屋子里多出来的辻日向，把带来的衣服都给姐姐放下、整理，自己惊奇道：“你怎么也在这里？”约尔一边把东西一件一件往其他地方拿，一边解释：“因为阿尼亚快要考试了，劳埃德先生最近医院又很忙，我昨晚找了你后发现劳埃德先生已经提前跟店长说好了。”比起人名，他们可能觉得“店长”更有识别度。尤里中肯地点头，走过去，坐下：“他的学历也高，确实也可以教阿尼亚。”男人眼神稍微锐利了一些，脸色发沉，猩红的眼睛在背光时带着一点真正的杀戮气息，不明深意地看着辻日向：“你之前不是说不认识伯利特综合医院的一生吗？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他让你对我隐藏身份的？为什么。”前后落差大的辻日向都以为是换了一个人，一连串的问题算不上关心，倒不如说像审问？质问？尤里·布莱尔到底是什么人？答案大概是前不久在任务中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很快不了了之了，最近因为任务重合了，才把联系拾起来？才聊了不到三天，他可能不知道我认识你，就更别说联合自己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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