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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云中城里事二25（第1页）

南院书房一楼的角落里，有少年在读书，一边有个小童在旁边立起画板。

走近看，少年人坐椅伏案，双手捧起纸质书籍，披着还算精致熊皮袄子，内穿棉衣，并戴清灰色棉帽，身边还有一把长剑，外面有阳光进来，正在照射在他身上。这种光影的结合，完美的衬托出一个上进少年的形象。

少年人看上去，五官精致却说不上俊俏，衣着得体却说不显得富贵，他一边看书，也在一个空白的册子上写着什么。

他安静着，思考着，旁边的小童一直在沙沙作画。少年不停的翻页，小童的带描作品也在不知不觉间完成了。还有一个童子，像是少年家里的跟班书童，安静的另一旁站着，一言不发。

这个少年自然是沐天隆，化名宝玉，小童则是少年营的五人队长牧风儿。

店门一直开着，人来人往的，因为用了地暖气，里面的人却不觉得冷。

一个古灵精怪、面目清秀淡雅、小瓜子脸、下巴比较尖的小姑娘在前面叽叽喳喳，见到什么都好奇。另一个似乎是兄长，走路比较快，却表现出不紧不慢的样子，任由小姑娘绽放她的好奇心。

小姑娘没去书海里，目光注视角落里两个人，直接跑过来打招呼：“小弟弟，你是在作画吗？让我看看......呀，画的真好。可为什么没有把这位公子的面部形象花出来呢？好奇怪。”

牧风儿回道：“这位小姐，小生也是闲来无事，来这里交友。遇到这位公子，就想练习技艺。公子不想自己被众人‘关照’，小生也就应公子的意了。”

牧风儿把‘关照’二字说的比较重音，小姑娘似乎懂了。

在云中民间，‘关照’可以是上下级、朋友、亲人间的相互照顾；遇到不认识的，被‘关照’就等于说是遇到倒霉事了。

小姑娘的兄长也走到了画作前，对牧风儿说：“可否为我画上一幅？”

来了生意的牧风儿，看到了沐天隆那种来了生意的羡慕眼神，一个机灵：“这位公子，可以的。一两银子一副！”

小姑娘不乐意了：“咦，居然这么贵。哥，咱们不画了！”

牧风儿：“小姐容秉，单单是这纸张，就要九钱银子了。一两银子一幅真不算贵。要知道，现在全南院依旧是纸张奇贵，只有这南院书房的东家有货。”他向前挥手掌介绍沐天隆说，“也就这位公子愿意送我两张。不然，小生就要被父亲扫地出门了。早前，小生可以用废物了许多纸张，家中支付不起啊！”

小姑娘的哥哥看向沐天隆：“在下云中安河清，这是舍妹安如梅。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沐天隆：“兄台可称呼我为‘宝玉’。在下出生时口中含玉，家人引以为宝。后来，玉碎了，在下就不为家人所重视。只能读书明理了。”

小姑娘安如梅：“天下竟有这等奇事。那我叫上一声‘宝玉哥哥’可好。”小姑娘感觉这样很好玩，还扮个鬼脸。

安河清：“如梅莽撞了。还望宝玉公子见谅！”

沐天隆：“倒是不必麻烦，兄台直接叫我宝玉即可。我家中也有妹子，只是不如令妹这般活泼好动。”同时，眨眼逗逗小姑娘。

安河清：“依宝玉兄。宝玉兄也可以直接唤我河清。”

沐天隆也是心中喜悦，脱口而出：“天地明明，河清海晏。认识河清兄，也是幸事。”说完，双手并拢，两拇指向上，鞠躬深深一礼。

安河清也是一礼：“宝玉兄弟好文采！”

沐天隆再看向安如梅：

“妹妹静下来，定是安之如梅花盛开。我家在国都也有所院子，院中也有几株梅花，这个时间想来已经开花了。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此咏梅诗赠与妹妹。”

安如梅高兴坏了：“宝玉哥哥好文采！”

安河清也说：“宝玉兄当真是好文采！”

沐天隆自然不会忘记照顾属下，他知道纸张的成本，就像模像样的做个姿态：“风儿小弟，我再送你五张画纸，你就顺便为这两位朋友速描画像，记得用水彩，不要只用炭笔。”

牧风儿也是高兴，今天总算是完成一个‘指标’了：“就按宝玉公子说的办。”

安家兄妹有些不好意思，想要付钱，被牧风儿推脱了，就一起作揖感谢。沐天隆道：“此小事一桩，就当交个朋友！”

世上没有什么无缘无故，这只是少年营在收集情报。类似的事情，最近在云中城的许多酒店餐馆里，也常有。

安家兄妹再次感谢，选了沐天隆同桌的一个位置坐下。

牧风儿自是换了个方位，开始新的素描。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两幅简笔画就完成了。风儿自是暗暗记下两人的形象，然后告退，他要回去按回忆再画出来。这是少年营的作业。

事实上，不仅仅是画画，比如快速看几页段文字，然后背写下来；比如走到一个场景，快速记下现场有什么，事无世细，全都要记下来；比如，看到一个物品，要快快速分析物品的性状、材质、气味、可能的生产材料、产地、可能的作坊等。这是比练功还累的事务，少年营的每一个人都近乎崩溃。同样的，沐天隆给他们时间，并无催促。

牧风儿画了安河清的现场情景，却把安如梅改到了梅花树下，并题写了咏梅诗在画纸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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