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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冰深埋之暗36（第1页）

深夜，爱菲索斯馆内。

爱菲索斯馆是古籍存放馆，大多时间都不对学员开放，起因是这里的管理员发现有情侣长期占座约会。这其实也无可厚非，除了考古学家，很少人会对古日耳曼语，古希腊语甚至甲骨文产生兴趣，尤其是精力旺盛的学生。所以，这里成了全学院最硬核的地方之一，只有极少数的优秀学员才能入内。

镶有编号的黄铜书架上放着成排的古籍，书籍羊皮封面泛黄，根部打着整齐的封装线，一抹光忽闪着将堆叠的树照出层次，到了午夜十二点这里是断电的，但是微弱的光在角落亮着，那是一根无烟蜡烛，蜡油每次滑下，烛芯就会轻微摇晃，光透过书架的栅格照在墙上，影子看起来像是摇晃的树枝。

另一束光也加入进来，光源来自于手电筒，拿手电的人选了泛光式的，可以将他周围全部照亮，他来到蜡烛光的主人面前。

“安德烈，你什么时候对考古也产生兴趣了”

奥夫尼尔关上了他的手电筒，似乎这样更适合谈话。

“考古，别卖关子了，你来的意图和我一样吧，神快复苏了，头疼的是除了坐以待毙我们这些教授们好像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你打算在这里陪着书睡觉。”

“没准打算和它们一起欣赏明天的太阳呢，这根蜡烛参了聚合物，能点三个晚上。”

“我以为你是那种务实的人，你知道，每当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从基础数学一直看到神学，路好像只有一条，走着走着后面的门就关了，而前面是令唯物主义者崩溃的终点。”

“难说，要不然牛顿也不会信佛，不是么”

安德烈继续翻书，被抱出来没有翻阅的卷宗在他面前堆积如山，奥夫尼尔感觉这不是几个晚上就能处理的工作强度。

“朴天影发来的东西，你看了么”

“邮件进行了二十道加密，是伊宋最先破解，在之前进行这项工作的是五个顶尖的计算机学员，他晚来三个小时却赶在他们之前破解，那家伙的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

“没让你捧他，你大可以当面去捧，这样你俩不至于见面就吵架。”

安德烈挠了挠半秃的前额。

“是神文，开头经过零号翻译，大概是，怀念灰质的国度。”

后面的话零号就无法理解了，所以安德烈才会深夜出现在爱菲索斯馆尝试翻译晦涩难懂的神文，他主攻的方向是源兽基因学，翻译只是他的爱好，但他最近非常迫切的想了解神文，似乎只有神的文献才能解释源兽们那令人震惊的生命力。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奥夫尼尔咋舌。

“如果说和我们对战的敌人是一个组织，是一个国家，哪怕是外星人都可以，可我就怕那玩意在历史上在空间上你怎么都找不着祂，但祂确实存在，跟幽灵一样监视了人类好几千年甚至更久。”

“灰质的国度，看来答案还是在西伯利亚。”

“或许有真相，可连晨昏小队都......没人能再抵达哪里了，真相早就被埋的一干二净了。”

安德烈用剪刀剪去灯芯烧黑的尖头，扑闪的火焰又平稳下来。

“你说如果神的国度当真存在的话，我们对上他们有多少胜算”

奥夫尼尔思考了一阵，说

“大概没有胜算一说，这是一场具记载就进行了两千多年的战争，各方势力在接触到他们后都无一例外选择保密，就像虫子们和人斗了这么久，人类虽然对这种低下的生物秉持着傲慢的态度，可人类从来没有胜利过。”

虽然奥夫尼尔给出了一个具有希望的答案，可在安德烈看来他恰巧阐述出了人类在这场战争中的悲哀，人类虽然从没胜利过，可虫子们也永远没可能打败人类，这是难以跨越的界限，对于虫子来说，它们只能卑微的活着，仅此而已。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人类骨子里的傲慢会不会毁了人类自己，不仅是对低等生物的，哪怕对神，我们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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