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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黎明终将到来I See The Dawn23（第1页）

徐奉和卡乐互相搀扶着走出船长室。整片甲板上一片狼藉：棍子，雇佣兵，超能力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铜黄的甲板被染成红色，又红得发黑。

二人四处打听、寻找，却终不见斯特穆的影子，只发现他的衣服沾上大块血渍，掉在地上。一旁是另一个人的衣物。徐奉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举起拳头，在自己的左胸捶了两下，向逝者默哀。

徐奉吩咐工作人员继续向比耶乌港靠近，顺便召集了剩下的人，清点了人数，进行一一治疗。出发时船上有超过三百人，可现在却只剩下了四十七人。在船上能数出来的逝者只有几十人，可想而知其他的人已经葬身于海底。

在卡乐和其他几位有偏向于治疗能力的同伴帮助下，船靠岸时，绝大多数超能力者以及士兵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徐奉下了船，发现港口的情况也和船上一样不堪入目。但他没有心情检查，而是回头看向已破烂不堪的船只，感激它还能努力把他们带到港口。随后他随手打开了一个仓库的门，在确保周围安全且此处真的没有屏蔽器后，叫了一些人回船上去取还能用的物资，然后和所有人一起在仓库里睡下了。大家都因为寒冷依偎在一起，好在有几块薄薄的毯子能为他们提供至少心灵上的慰藉。

......

大楼里，平冈大野正在处理自己的伤口，一口饮尽了一杯白酒，喘了几口粗气后，靠在椅子上，看窗外的灯照透雾霭。他感到口中有血味，在垃圾桶里吐了两口唾沫后，在躺椅上睡去了。空调的温暖使他不用盖被子。

夜深了，在这个时候出来活动的，一是罪人，二是老鼠。在新东京，二者是同一个意思。

......

冬天的早晨没有鸟儿叫醒睡着的人，所以风暂时代起了班。仓库的窗户漏风，早早地将疲惫的大家吹醒。

由于自己的能力，卡乐的体温始终比其他人高十摄氏度，所以昨晚徐奉抱着她，理应睡得很好。可不，徐奉是第一个醒来的人，他心中始终放不下。噩梦里，他被平冈大野杀死了，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只有平冈一人沾沾自喜，然后，然后...然后他醒了，他不敢再梦下去。

但好在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还有一丝丝暖意，使鸟儿又可以慵懒地歌唱了。陆陆续续地有人出去找可供洗漱的地方，但每个人出门时都会被眼前的景象吓到。毕竟昨晚所有人都很疲惫，而且天色太黑，都没仔细看。

徐奉也是如此，但他更多的是庆幸——船已经沉了，就在他做噩梦时。徐奉和卡乐怀着不安的心情向四周看去，果然看见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东西——孟尔梅特的尸体。

他们立刻向她跑去，于是她惨死的模样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卡乐双手捂住嘴，显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徐奉神情严肃，蹲下去检查她的死状：她全身已经冰凉，四肢僵硬得难以掰动；双目涣散，面无血色；盔甲基本报废，自己的腹部也多了一个大洞。徐奉帮她把眼睛合上，却无意间触发了头盔的感应，并通过头盔上的镜片播放出了昨晚发生的事的全部影像：

平冈只挥了挥双手，孟尔梅特的部下身上就立刻生出一个个气泡。随后气泡破裂，将里面的组织也一并炸出。

“他也是超能力者...”卡乐喃喃道。

“是啊。增压...可怕的能力。”徐奉关闭了影像，逐渐理解了一切：“他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复仇。如果是复仇，他只需要找一个晚上带着屏蔽器来暗杀我就行了。可是驱除所有超能力者，就会使他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超能力的人。那他就是唯一的神了。”

“原来如此...”卡乐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把她安葬吧，再去告诉其他人。”徐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向孟尔梅特敬了个礼。

......

“准备一下，我有预感，他们要开始行动了。把他们扼杀在比耶乌港。”平冈吩咐道：“届时我也会去，这是决战了。”

“明白。”一个穿着重铠的士兵敬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平冈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块灰冰晶，开始吸收它的力量。吸收尽之后，他用手指瞄准了一个瓷杯。一瞬间，瓷杯“乒”地一声碎裂开来。平冈微微一笑，走进更衣室，换了一套便装。

“这是决战了...”

......

“同胞们！”徐奉和卡乐并排站着，举起手中从船上抢救下来但还是裂开了的酒杯，向剩下不到五十人的人群致意。尽管因为人少，他不用很大声地喊，但依旧中气十足：“我非常遗憾地告诉各位，我们的领导者斯特穆，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但，他的精神长存！他曾向我们所有人保证过，会把我们带回家。他切实做到了。但这还不够，我们牺牲了这么多，绝对不能苟活在这里，我们的革命还没有完成，我们依旧没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我知道你们已经很累了，但我和已死去的斯特穆又何尝不疲惫？我曾两次差点死去，但我的爱人救了我两次。这无关乎意义，仅是为了她心中所爱。我也相信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爱的、在乎的、珍视的东西，你们难道甘心就这样拱手让人吗？

“这么说吧，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平冈大野，那个迫害我们的杂种，他也是个超能力者，凭什么他能高高在上地压迫我们？我们应该把他扒下来问问清楚，他让我们失去了这么多，他能赔付什么？只有他的命，他的一切！我们必叫他血债血偿！

“在几百人的牺牲之后，我们已经攻下了这个港口。我们只要站稳，就一定能攻克下一个，再下一个，直到整个新东京恢复原状。

“当明天黎明到来时，我们就出发。今夜我们将无眠，但明晚，我们将比任何人都睡得香甜！我们必然胜利！

“我是徐奉。这里是我的家，也是你们，我们共同的家。我们都应当为明天而努力，我们要披挂战旗凯旋！这，是决战了！

“黎明终将到来！Cheers！”

“cheers！”“Cheers！”“Cheers！！！”

新东京，这是决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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