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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司马乘山（第1页）

九宫山下，一名身形似鹤，白发如霜的老者正在练剑，手中挥舞着一把银色观仙剑，凌虚飘逸的招式，就连山间的河风都跟随着剑气化作了无数剑招。

老者一个神龙摆尾，对着河中之水使出一个飞身长刺，顿时平静的河面上掀起了一道长长的水幕，如同城墙一般直升到苍穹之上，老者原地起步，一个轻盈的背部腕花收起剑势，置剑悬于胸前，双手似清风般架起圆掌，摆弄掌法往身后凝聚起无数道幻化成剑刃的山风，运取内力凭空转动观仙剑，向前一推，无数道山风化作的剑刃便径直冲进水幕之中，接触之间，成千上万的剑刃贴着水幕转向飞上天空，直至云霄之上，随后借助下坠之力，翻腾一周，重新贴着齐天的水幕整齐的直冲而下，宛如大厦倾倒，遁回到老者置于胸前的观仙剑中，老者转身收起剑势，水幕即刻从天空中缓缓降下，惊得山鸟一阵飞出。

片刻宁静之后，老者持剑鹤立，长吁一声，顿时从双袖之间冲出两股强大的内力，触地之后往两侧泄去，撕裂长空般的巨响震动了两边的山林，树木一阵摇晃，如清风拂过野草一般......。

“师祖的剑术又精进了！”旁边两名背着剑的侍奉弟子小声窃语道。

“拂儿、圣儿。”

“在！”

老者顺势垂下，打坐闭目，化作一道金光，呢喃细语的问道:“阔海、胤泽、雪涧、惊湍、凝渊，他们五剑现在何处？”

“回师祖，晨曦时仙马蛾眉带来消息，五位师父现在已至魏州，不日就将归来。”

“好，你二人先行回山吧”

“是！”

拂圣二人行礼之后，带上一众侍物上山而去......。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足下久待多时，请现身吧！”眼见两名弟子已经离开，老者睁开眼睛说道。

眨眼之间，一名戴着黄金面具的黑袍人牵着一匹红色骏马，在河岸边凭空现身。

“司马门主不愧为武林一代宗师，观仙剑法挥气如神，实在是令在下大开眼界。”黑袍人对着老者一阵赞词，原来这名老者正是剑门门主司马乘山。

“人间虚名，过誉了。足下此番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借路。”黑袍人淡淡回道。

司马乘山听到对方如此回复，闭上眼睛，继续打坐，没有说话。

“不知司马门主是否还记得‘破阵郎’这个名字？”

听到“破阵郎”这三个字，司马乘山又缓缓睁开眼睛，眸间似有少许起伏，却依旧没有说话。

“还有一事。”黑袍人鬼魅一笑。接着继续说道:“螓首蛾眉原本一对，蛾眉就有劳司马门主了，他日我再来取回，告辞。”

说完，黑袍人牵着红马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凭空消失不见。

司马乘山继续闭目打坐，脑海中开始回想起十一年前那场震惊天下的大战:

十一年前，也正是大唐武德四年，那年天下还未一统，依旧四五分裂，乱世中，一派征伐动乱。江湖之中更是生灵涂炭，仇杀不止。为求自保，各门派纷纷择主而栖，剑门也选择举派依附于郑王，即当时的郑国皇帝王世充，为其收集天下情报充当江湖眼线。

那一年，为了统一天下，大唐派出有百战神将之称的秦王，也就是现如今的大唐天子李世民，令其率领大军攻伐郑国。危机关头，遍布各地的剑门弟子获得情报，唐军将攻占虎牢关，阻止夏国大军支援郑国，王世充随即飞鸽传书命司马乘山率领剑门一众人等，将唐军准备奇袭虎牢关的情报通知夏国，以防不测。

不料消息传到后，却遭到了夏国皇帝窦建德等人的轻视，认为唐军不可能犯下兵家大忌分兵攻取虎牢关，何况以唐军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抽出多余的兵力前往虎牢关，随即将司马乘山一众人等赶出营帐。

然而，令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率军奔赴虎牢关的正是大唐此次出征的指挥统帅，百战神将李世民，李世民的这一惊世举动，不仅犯下了兵家大忌，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仅率领三千五百名玄甲骑兵，便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拿下了虎牢关，企图在此以三千玄甲阻挡住夏国十余万大军。

司马乘山几次三番冲入军帐劝告众人要小心提防，但夏军众人依旧不为所动。

司马乘山十分清楚，虽然唐军只有三千多人，但这支骑兵绝非天下任何一支军队所能相提并论，不仅武器装备精良，骑兵更是人人似龙，马壮如虎。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统帅—秦王李世民，此人不仅深得兵家真传，还拥有一身上乘武功，位列当世十大高手排名第七。面对这样的对手，夏军此刻却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将遭受灭顶之灾。

不出所料，决战中，李世民仅仅率领一百多骑便冲进几千人的夏军大阵中，仅仅几次冲锋，李世民便将几千人的夏军冲得七零八落，死伤一地，司马乘山远远的望着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的李世民，他派出自己最得意的两名大弟子—封天和沉地，命他二人前去绞杀李世民，支援夏军。自己则带领阔海、胤泽、雪涧、惊湍、凝渊五剑伺机而动。

司马乘山在等待，他之所以没有亲自出手绞杀李世民，是因为他知道，唐军中还有一个更强大的对手—破阵郎林离，一直没有出现。

为了此刻远在洛阳，被王世充当作人质的妻儿和几百名剑门子弟，他必须顾全大局，密切注视唐军变幻不断的军阵，找出破阵郎，帮助夏军打败唐军，以解洛阳之危。

然而让司马乘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世民不愧是当世一流高手，即便是面对剑门仅次于司马乘山的两大弟子，依旧不落下风，面对夏军和封天、沉地潮水般的攻击，竟以四十铁骑顽强抵抗。

只见封天、沉地二剑使出天地剑阵攻向李世民，李世民则不停挥动手中的挽神刀，使出霸道凌厉的刀法，此刀与破阵郎的枕神刀原本就是一对，皆由天外来石所打造，是稀世的神兵利刃，一时间，三人的对冲搏杀，不停的将周围的夏军撕个粉碎，交战一百回合后，李世民逐渐占据上方，眼见自己心爱的两个徒弟即将被李世民击毙，司马乘山心中一阵担忧，但此刻他绝不能出手，一旦自己陷入这无边乱阵，就再也没有机会寻找到破阵郎，他的妻儿和几百名剑门子弟便会人头落地，剑门将万劫不复。

正当他在思虑之时，乱军之中，李世民大呵一声，内力化作万千气刃喷射而出，借助挽神刀的刀势，冲向封天、沉地二剑，天地剑阵瞬间被撕碎，二人顿时被无数道气刃击飞十几丈外，当场死亡，两把名剑至此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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