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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珠溅玉三十二47（第1页）

乔晟铭话一出口倒是让识木惊讶了一下，她一直以为这事只到秦王这一层关系为止，听乔晟铭的语气，事情居然还有内情。

“是谁？”识木心里其实想过平王，但是又回忆起当时在寿春平王那种优柔的性格加上乔晟铭跟她浅浅提及过的乔安的一些事迹，她很快又推翻了猜想。

乔晟铭摇头，“我也只是怀疑，还在调查。”

“所以您让太子殿下回去，也有让肃王殿下去暗中探查的意思吗？”毕竟如果乔楚恒回去处理国政，乔奕辰就不必全身心关注京城事务，能腾出手来探查这个乔贺背后的指挥人。

“嗯，”乔晟铭点头，顺带夸了识木一句脑子转得挺快，他确实是这个打算，不过乔奕辰又不是草包，只是一个京城事务不能完全牵扯住他，乔奕辰的调查大概在一年前就开始了。

只是暗处的人藏得很深，他们只能锁定几个人选，其中嫌疑最大的是平王乔安。

其实当初乔安向他们坦白过乔贺找他一起走私的事，虽然当时他极力表明自己没有参与。但走私一事的暴利是明眼人都能看见的，乔安有私心偷偷做不奇怪，查出来武林那些商路时，乔晟铭他们怀疑过乔安，之前在寿春那两具尸骨后来也查出来是因为吸过乌香，更是加重了乔安的嫌疑，至少乔安应该也参与其中。

可是他们都派人暗中潜伏过，确实没有发现乔安有什么可以的举动，似乎在乔贺死后，他并没有参与。

不过一年......一年前推恩令刚开始时阻力最大的地方在东南，东南边因为沿海以及港口贸易，向来是大齐的富庶之地，让他们将自己的财富与权力一点点削弱是顶困难的一件事，他们才不会管自己那些孩子怎么想的，国君是自己，就让他们敢怒不敢言吧。

淮南国作为东南实力最强盛的藩属国带头开始做表率执行起来，乔安转眼就将一块地划给了自己的儿子，但效果甚微，其他的藩属国认定了乔安是因为性子太软才这么听话。

而因为乔安的行为，又能为他的嫌疑洗清一些，所以乔晟铭渐渐地并没有将重心放在乔安身上。

乔晟铭没有再说起这个幕后黑手的事，而是和李洛继续讨论起兵力布防问题，不多时营帐外传来军情急报，“将军！辽西的蒋副官让鹞鹰传信来，说是鲜卑和高句丽一起发兵了！”

“高句丽？怎么还有他们的事。”李洛接过军报啐了一声，高句丽一直像只鹌鹑一样缩在大齐背后亦步亦趋，这下眼看大齐陷入众矢之的也要来踩一脚。

乔晟铭让她稍安勿躁，“高句丽倒不必太放在心上，反正他们也就是凑个热闹......蒋明在辽西？”

识木在一旁默默听着，这几月跟着一诚在北地四处乱转，加上顺源标行的情报，她摸清楚了北大营的几位主要将领和驻地，这位蒋明副官驻守在广阳国国内的辽西，说起来还是北大营的老前辈，是和从前的李老将军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从前也是他负责和鲜卑这边的战役。

“嗯，按之前的安排，除了北大营驻守的那几州之外，另外安排了人守在灵州、妫州、和平州做机动配合。鲜卑那边既然敢来挑衅，没做好万全准备是不可能的，这第一战不能轻敌，光辽西兵力不够，妫州不方便动，平州离得近，我让平州的左元峰带人去辽西。”李洛一边说话手里的事一点没落下，盖下军印后让人赶紧送走。

这事不算突然，他们从很久前就预想到了这种情况，乔晟铭来到丰州也是为了和李洛能够两头作战，互相呼应。

不过这次显然北境这些外族筹谋已久，准备得很充分，之后几天分别传来了西域三十六国联军攻打灵州，匈奴单于集结了一大批匈奴勇士往丰州方向进军还有一支匈奴小队游走在妫州不是骚扰边境的消息。

李洛声势浩大地召集了一批熟悉西域的北大营士兵派往灵州，放出的消息是她会镇守在丰州抵抗匈奴主力，但实际留在丰州的是乔晟铭，而身在朔州的庞景作为一个消息中转点，传递辽西那边的战况，同时守住雁门关。

北境战事又起，朝野震动。

金銮殿上，刑部尚书申屠贵宏提起北境战线，“现在大齐可以说是左支右绌，肃王殿下为何不派兵支援？臣以为单凭李将军一人很难在整个北境来回指挥，难免会有顾首不顾尾的时候，若是一旦出了什么纰漏，到时候大军直捣长安如何是好。”

乔奕辰没有表态，太常寺卿觑着乔奕辰的脸色，出来打圆场，“申屠大人也不必如此悲观，北大营镇守边关多年，李将军自然也会有自己的计划。”

“是啊，”见申屠贵宏还想说话，简宗开口打断，他问起乔楚恒，“太子殿下，如今出了那么大的事，陛下他竟还在闭关吗？”

乔楚恒头皮一麻，他就知道会问起这事，当初他回来之后和乔奕辰合计着扯了一个谎，说乔晟铭最近信奉起道教文化，要闭关修炼，任何人不得打扰。

“殿下，这是家国大事啊，请您去请陛下出关吧！”有人出言提议，被太子一党的关度瞪了一眼，“陛下既然闭关，那就不该打扰，由李将军在各位怕什么，十年前李将军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尚能英姿焕发，十年后难道还不能再为我大齐带来一场胜仗吗？”

关度心里是极不愿乔晟铭出面的，如今的太后、太子的母亲是他的亲生妹妹，由乔楚恒掌权，他国舅身份不说一人之下，也是万万人之上了。

那人听后不敢再说话，若是继续说下去，说不定还会被扣上一顶动摇军心的帽子。

乔楚恒倒是松了口气，虽然他明白自己这个舅舅的心里在想什么，但至少现在他确实帮自己挡了不少麻烦。

他偷偷瞄着乔奕辰，想知道乔奕辰是怎么想的，可他从上朝后便一直一言不发，让人难以捉摸。

和乔楚恒一样头大的是兵部尚书彭士纪，身为兵部尚书，已经有至少三个人在朝上提起他，让他给出解决方案了。可是众人谁不知道，大齐的兵权实质是掌握在李洛和乔奕辰手里？他这个兵部尚书也只是听从乔奕辰命令行事。

可是他们看乔奕辰不说话，不敢去招惹这个冷面阎罗，只好拿他开刀，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在彭士纪终于坚持不住，差点崩溃时，乔奕辰开口了，“不能派兵过去。”

众大臣哗然，有些人是终于松了口气，乔奕辰开口了就不需要再让他们在顶压力了，有些则是不解他的决定，“殿下何意？”

“北狄西戎这群人......这一波有些太明显了。”见有人还在问，乔奕辰有些不耐烦。

他并不是那种喜欢事事跟人解释清楚的性格，有些事太多人知道容易耽误事，可如今自己要是不说点什么，又势必会再一次扯到乔晟铭身上，若是让这些人知道乔晟铭不在长安跑到北境去了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样。

他深吸口气，露出一抹状若和善的微笑，“诚如各位所言，这次这些人并不像十年前那样只在一处集中进攻，而是在我北境各个边境州县意图突围。但各位有所不知，他们全都倒霉地挑中了北大营驻守的几个地方。”

乔奕辰皮笑肉不笑的神态看得人心里发毛，听懂的自然开始思考其中深意，没懂得也不敢再多问，毕竟这位殿下可不如当今陛下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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