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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1页）

都认为应该立即结束这个聚会，然后迪克跑去通知活动经理的助手。这个消息很快散布开来，客人们站在周围茫然地不知所措。迪克在人群中穿过，安静地解释说这个宴会无法再继续了。一度，他试图找到乐队的领队，迪克穿过朱莉身旁，她正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啜饮着波旁威士忌，吸着烟。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并且看起来凌乱不堪。迪克和她说话，但是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朱莉，”他又叫了一遍，她慢慢抬起头看向他。他从未见过朱莉这样的表情，感觉很奇怪。那感觉——他几乎不得不说那感觉十分讨厌。很明显地，她显得烦躁不安。他询问她到底怎么了，她一直都在哪里。她回答说她待得无聊了然后出去绕着俱乐部散了散步，点了支烟，直到狂风暴雨发作。她说她看到人们四处乱跑，争相吼叫，之后她跑过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曾经在前一夜与伴郎坐在一起聊了很多，但是现在却……现在……

一见钟情　第二部分（4）

“好吧，没错，这件事当然很令人心烦，”迪克说，“一个那样的年轻人，这令人异常郁闷。”朱莉没有回应，他关切地询问她是否还好。“是的，我很好，”她说。“你确定你现在没事？”“是的，当然了。快去吧——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那段时间对于迪克来说简直就像在地狱中度过的。所有人都在问问题。无论迪克告诉他们什么，来宾们总是需要些时间才能离开的。迪克不停地安抚他们，就好像他是一艘正在下沉的邮轮的船长。他还要试图尽全力地安慰夏洛特，这件事情让她难以接受，不停地抽搐。这是件再糟糕不过的事情了。一个女孩子在她的新婚之日，一定会有很多情感的。直到意外发生之前，一切都在完美地进行着，虽然事实上，在这之前，迪克已经感到非常厌烦了。有很多曾经参加过他和珍妮婚礼的人也都来了，当然还有来自于新郎这一边的嘉宾们，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就仿若你正撞到墙壁，然后意识告诉你无法再坚持一秒钟。随后，关于朱莉的思绪窜入他的脑海。那天朱莉穿着她的丝绸套装看起来好极了。她有着一双多么漂亮的腿啊，完美的脚踝，完美的小腿弧度。在脊柱根部附近的某个部位，迪克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兴奋。他为那晚做了设想，在一切都最终结束的时候，上楼，他的双手将会拂过朱莉凉爽的、平滑的、柔软的大腿内侧。然后呢，基督啊，所有的地狱之门都被打开了。然而，伴郎被闪电击中，所有人都在到处奔走而夏洛特则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

在场所终于回归平静之后，迪克同意第二天早晨到珍妮所在的地方看看能做些什么。他回到之前见到朱莉的地方，但是却没有找到她。他又上楼到他们的房间里。朱莉穿着浴袍蜷缩在椅子上。她把辫子束起，卸了妆，使得她看起来很苍白。浴袍将她从脖颈到脚踝紧紧包裹；除了她的脸、双手和那双如兔子般的白嫩的脚，迪克看不到她身体的任何一寸肌肤。

“嘿，亲爱的，原来你在这里。”

“是啊，我在这里，”朱莉没有任何表情地说着，她瞟了一眼迪克但并没有与他对视。迪克走向她，弯腰给了她一个吻。她没有给予任何回应，所以他又亲吻了她的眉毛。他脱掉外衣然后开始说话。“基督啊，怎样的一个晚上啊……”她沉默无语，只是双眼望向冷冰冰的壁炉。迪克在屋内走动，解开马甲的扣子，松开领带，并且取下袖扣。他渴望和她讲话，渴望拥抱她。“所以后来那个乐队领队问我他是不是应该弹奏些什么。我的意思是，基督啊，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靠近点，我的天啊，对你吗？’你可以打赌如果他们继续弹奏的话，珍妮的朋友肯定还会在那里跳狐步舞。”一切都乱套了。整个晚上让迪克过于激动，他看着朱莉，感觉不像是自己在说话。

“那简直就是个悲剧，一个悲剧，”他停了一会儿说，语调平静、悲伤、适合时宜。过了一会儿，朱莉抬头看她。她的表情如同迪克之前看到的一样。他很错愕。然后她扭头离开。“是的，那很令人难过。”她说。之后，屋子陷入寂静。

很显然地，他不应该再试着讲什么了，这很明显。他应该让这一切彻底从脑海中清除。但是那可恶的未能如愿的期待却让他很怨恨。打开事先准备的白兰地，迪克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在朱莉旁边的矮桌的另一旁坐下。桌面上有一个插着鲜花的花瓶。他很想脱掉他的鞋子，但又担心那样的话将会显得有失体统。

一见钟情　第二部分（5）

他又尝试了另一种方式。“你还好吗，宝贝儿？这一切好像对你影响很大。”

她抬头。“当然，我很好。只是这太令人震惊了，只是这样而已。我很累。”

“我看得出来。”

她没有回答。在旁边放了一杯水。

“你那个杯子里是什么？你确定你不想来些白兰地吗？我的神经被强烈地震撼了，这个应该是最好的东西。”

“不了，谢谢。”她说。

同情，悲伤。“我很担心夏洛特，”迪克继续说，“这个对她影响很大。非常艰难。可想而知，她的新婚之日，所有快乐的情绪，所有的欢愉转换成了，啊，悲剧，的确。还有那个可怜的女子，约翰森的妻子，你知道那个女子吗？”

“不。”

“啊，她很漂亮。她想要怎样继续呢？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她会继续她的生活。人们都会的……上帝啊！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孩子？”

朱莉没有作答。

“当然了，还有彼德。他最好的朋友去世了。太残酷了。我看见他随着救护车一同消失。那一定很残忍。”

“彼德是个很好很有能力的小伙子。”朱莉说，“我相信他会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

就迪克所了解，朱莉从没有花心思想过彼德的品格，所以当他听到她这么坚定又满怀敬意地评论彼德的时候，迪克很惊讶。他盯着自己手中的白兰地，等着朱莉继续说下去，他想她会说“哦，但是亲爱的，至于你呢？你负责当晚所有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像你那样能将这么困难的情况处理得这么好。在这样的一场慌乱中你让我感觉很骄傲”。然后他可以摆摆手回应“不要这么说吧，我不过是努力让事情不要一团糟罢了”。然而，朱莉并没有如迪克所幻想和期待地说出这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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