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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蓝莓黄油司康（第1页）

胡陶觉得自己像卖孟婆汤的的，见着人就往吧台领，好像他给管理员钱买的东西都共享了一样，谁能管管庄靖啊？

胡陶虽然很想捶庄靖这个冤大头但还是很贴心地给孔思楠放多一点奶递过去。他需要从江卫的朋友口中得知更多的内情，既然邝锋已经放肆到这种境地，恐怕其他的施暴者和真正的凶手看到学校现在的态度只会更嚣张。抛下庄靖不说，胡陶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人，如果不是之前碰巧看见邝锋霸凌江卫在他心里种下一个或多或少袖手旁观的种子，胡陶相信自己不会多说半个字，但这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你先别急，静下来。”庄靖捧着自己半凉的咖啡拍拍孔思楠的肩膀，“你和江卫是朋友，你能给我们讲一讲他的事吗？”

“你们，你们要帮他吗？”

孔思楠小口抿着咖啡，口味中和的很好没有尝出太多的咖啡酸苦。他的眼睛红得吓人，风干的泪痕凌乱得挂在眼下和脸颊上像小鬼透明的爪子提着两个苹果肌。庄靖看这个孔思楠比死掉的江卫还要弱不禁风，两个人都属于偏瘦类型，长得不算太矮但和庄靖这号站在一起简直像差了五六岁。胡陶觉得孔思楠比江卫更懂得反击，虽然才见一面，但孔思楠绝对不是任何人的霸凌对象，他眼中流露的真实情绪绝对是会在独处的教室里和邝锋打得昏天黑地不计较胜负的类型。或许真是邝锋刚才说的那样，孔思楠一直都在保护江卫。

“可以这么说吧。”

胡陶洗好咖啡壶之后也落座，孔思楠有一点迟疑，他更愿意相信庄靖这样的性格会仗义出手。

“是，”胡陶突然又开口，“我没热心肠，如果不是亲身发现命案现场我可能不会理睬这件事。”

“胡陶……”

“但这件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我讨厌多管闲事，但更讨厌他这种打破平衡的人。或许我这种中立的角色加入你的队伍会更有说服力。你觉得呢？”

“啊我明白了！你是想说连你这种常年出家的人都能惹到，那大家坚持这件事就更有必要性！不再是我们本来就不够客观的人一面之词？”

“差不多吧，但我其实也是偏向江卫的。我想邝锋和真正凶手的支持者也不在少数，而且要比我们强大的多。所以思楠，现在和我们说说江卫的情况。”

江卫和孔思楠是一个班，虽然四班的重要性比不上前三个班，但正式拥有学籍的学生家底也都比一般家庭要高出一截。如果放到古代去解释，只能说前三个班是士的阶层，而四班多半都是商贾阶层。所以学校在四班的整体管理上也显现出双重标准，没权没势不必害怕闹到上面，有钱且暴发户不少，送礼贿赂就也在四班更泛滥集中。江卫借读只能被插到四班，毕竟只有在这儿不会显示出太多太残忍的差距，一切无礼的差距和冷眼能被这个班牌粉饰得太平和谐。孔思楠是江卫在思源唯一的朋友。因为他们都不想来思源上学，又有几个共同爱好因此成为了彼此的救命稻草。

霸凌基本上是江卫入学后一个周左右就开始出现的。一开始还只是班级里的小打小闹，语言暴力和戏耍嘲讽。到后来因为运动会上江卫在400米得了第一名被不少人认识之后情况愈演愈烈。最甚的就是高三二班的邝锋、顾全文，还有高二一班的唐烨以及不少高一的同级，但基本上都是对江卫刻意忽略抱团孤立。

“邝锋，顾全文，唐烨都动手了吗？”

孔思楠点点头，被他撞见并阻止的打骂不计其数更无法计算他不在的时候有多少次。但起码孔思楠在场的时候这三个人一个都跑不掉。

“还有没有别的人选，一定要是能做到杀人或者说过失杀人这种地步的。”

孔思楠咬住下嘴唇盯着咖啡泛着涟漪波纹的水面，除了这三个人他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到这种地步。

“那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庄靖把自己的咖啡喝光擦了擦嘴。

“我在读书会。他一直参与这个活动，因为昨天放学之后我们约好一起去书店，我就直接去读书会旁听了。一直到结束我都没看见他来，碰巧昨天的读书会又有学校安排的摄像来拍不能随便溜。”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确定是邝锋和顾全文做的呢？邝锋昨天那个时间在参加球赛，顾全文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好多次都把江卫打的不成样子，还专门挑衣服能盖住的地方打。放学经常半路堵住他把他抓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他们俩根本就是一伙的！不是邝锋也和他逃不了关系。”

情况基本就是这样，停下讨论的三人各怀心事，胡陶提议孔思楠先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把消息从他个人的方向扩散出去。这样对这件案子和他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还有可能让学校和利害关系人下定决心把事情捂得更死。庄靖同意胡陶的说法，安慰孔思楠现在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在为了江卫战斗，一切需要从长计议。孔思楠并没有异议。

“我们自己悄悄调查。因为不知道尸体上都留下了什么痕迹，所以只能从嫌疑人线索入手。孔思楠既然已经和邝锋撕破脸，那你就在明面上继续盯住他，但什么过激行为都不要做。我和庄靖会根据你提供的人选去调查那两个人在事发时都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