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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顾三不在了,其它的一切与昨天无异,马儿精神烁烁,马车完好无损。五人简单整装一番后,还是选择常人的行路方式,以马代步,以车载人,向着临淄的方向继续前行。
就在五人渐渐远去看不到人影后,昨夜恶战的地方,路边一株古老的榕树四周突然闪现浅淡光影,一时间,这株枝繁叶茂的榕树似被一个透明的气泡包裹着。
不过,这个巨大的气泡只是一闪即逝,随后即见一个朦胧的白影从树干中飘忽而出,白影飘向道路中间后,渐渐沉淀出一个体态丰腴的女子。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夜及时赶到救人的逝心!只见她眯着眼睛,望着那一行人离去的方向,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驻足片刻,她轻扬衣袖间便消失不见,离开了这里。
原来昨夜她救人之后,并未如她所言一样离开,而是隐身于路旁的老榕树中,且设下结界,为了不被这一行人察觉识破。此刻的离开,才是真正的赶回落霞谷,向她的主人复命。
而此时的落霞谷,白芷花已经开始凋谢,原本漫野的白色小花,如今已经变得稀疏。不变的是亭台水榭,古朴宅院,依旧清幽安静。
名为“无”的宅院里,已过花期的桂花树,仍散着淡淡的香气。院内的白芷花,不像院外那些那般稀疏,还是花簇紧密摇曳。一个带着面具的高瘦男子,正提着一个竹篮,行走在院内,时不时的弯腰拾起掉落地上的树叶。
“小启。”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小启拾起一片落叶后,转身望去,只见从厢房一侧的廊道里,走来一个婀娜身影,正是温婉如水的闻如是。小启双唇微动,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向着来人微微躬身,点了点头。
闻如是走来,直接拿走小启手上的竹篮,语气温和道:“你的烧昨夜刚退,怎么一早就出来吹风,一会又受凉复了怎么办,赶紧回屋休息吧,我给你炖了一碗姜茶放在桌上了,记得趁热喝了。”
小启腾空的双手缓缓收回,动作有些僵硬,略显无措的抓着身体两侧的衣裳,再向闻如是点头行礼后,他便返回房间。
当小启推开房门,果然看见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还有米饭,两碟清谈的小菜。当他端起那碗热茶时,热气扑面,染入眼中,随即有两行热泪从他的眼眶滑落。
在默默无声的哭泣中,他喝完姜茶,用完餐食后,走到床前,看着床头摆放的一身粉色襦裙,他重重的倒在床上,抱着那一身衣裙,痛哭起来,而他的双手,已是无完肤的伤痕累累。
闻如是在目送小启走回厢房后,便放下竹篮,走出了宅院,来到水榭亭台,看着那个倚在梁柱的高大背影,她没有惊扰,而是默默站在他身边。
那落迦自然察觉到她的到来,但只是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随后继续望着水面的粼光呆,只不过他刚才冷漠的面容,如今多了几许温柔。
良久,闻如是看着那张冷傲的侧脸,轻语道:“你在想她么?”
“我应该想她吗。”那落迦目光不移,嘴角一勾,忽而变得十分冷酷。
“可你还是想她了。”闻如是低头,温柔一笑间,那落迦的臂膀已经紧紧的揽住了她的腰间,“被我说中了吧。”
“哼。”那落迦邪魅一笑,看着那张令人动心的面容,他突然低头,轻轻的吻了下去,在碰到那两瓣温软后,便收回了动作,但手臂仍环抱着她纤细柔软的腰。
原来是水榭亭台里,突然多出一个人影,正是逝心,“主人,我回来了。”
闻如是一听身后的动静,便轻推开那落迦环在腰间的手,没再多言一句,转身向逝心微微的点头后,迈着优雅的步子,三两步间就已经进入了宅院的大门。
“主人,他们……”
逝心刚一开口,那落迦却猛然转身,随即身形一晃,便将逝心的手捏在了手里。这一举动太过突然,加之那落迦的手劲太重,只见逝心的脸上已是一阵青,一阵白。
“主人,你这是……”
“嘘……”
逝心看着那张冷漠的脸,毫无表情,而她被抓住的,手此时正疼的似被捏碎一般。须臾间,她便看见那落迦的身上,不仅散出的淡淡黑烟,还有一缕一缕的绿光,不断从他的手掌间涌出,并移向她的手臂,最后融入她的身体。
半盏茶之后。
逝心慢慢收紧被捏疼的五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方才这些,就是昨夜那些死灵僵尸的力量?”
“没错,正是他们凝结千年的戾气和怨恨。”那落迦看着他刚才抓握过逝心的手,掌心的黑雾正在一点一点的散去,忽而脸上有些扭曲道:“融进体内的一瞬间,是否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难过。”
逝心微微一怔,点了点头,“他们的确是非常可怜。”
“可怜?”那落迦冷笑,盯着逝心,“那就是说我很残酷了。“
“属下并无此意!”逝心立刻跪下。
“好了,起来了吧。”那落迦看着眼前的人战兢的起立,冰冷的面容,忽而转了几分平和,“你的心思,我当然明白,但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的命运,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决定会是这个结果。”
“是,多谢主人。”逝心的声音明显在颤抖,是因为害怕,还有就是她体内突然多出的力量,此刻正在上跳下窜,虽她极力克制那一阵冰冷,但身体还是忍不住的瑟瑟抖。
“昨夜元岑与他们交战之时,公孙零的衣襟间一直闪着亮光,但是戾气散尽后,亮光也随之暗去了,从元岑的反应来看,应该就是它了。”逝心双手紧紧握拳,努力稳住几欲摇晃的身子。
“好,不出我所料,果然如此。”那落迦满意一笑,脸上的神情转瞬间又变得冷漠,“公孙零那边,你继续暗中留意,反正那个东西对我来说,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不过那些觊觎它的人,这两千多年来,可一直苦寻不放,如今,怕都已经蠢蠢欲动了。”
逝心疑惑道:“不过,据小天小龙这些日子的观察回报,徘云教那些人,这段时间除了不断派人下山去寻找那个失踪的弟子外,并无任何异动,难道他们不怕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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