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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家父……有些东西要我转交给你。&rdo;

他从公文包里把文件夹拿出来，再把里头的东西摆到桌子上。几份英文文件，从抬头大概猜到跟资产有关。还有一张外币支票。

&ldo;家父……他这半个月一直住在医院里……大概随时有变故。公司已经转到我名下，两个妹妹也分配了相应的物业――&rdo;他顿了顿，抬头直视我，好像窥视我的内心似的，刺目。

&ldo;基于一些原因，他不太方便在遗嘱里或者公开安排……所以这次特意吩咐我把东西亲手交给你和秦路。&rdo;

说完了，任东西摊着，他往后稍稍一仰，恢复最初的闲暇姿势。目光没有离开过我――或者说我的表情。

笑笑。我扫了那几分文件一眼。

&ldo;大概是？&rdo;

他眼里的笑意浓了。

&ldo;两处物业在深圳，现在托管房产公司出租；还有你们现在住的那儿，都转到秦路名下――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结婚，具体情况当然按国内的法律处理。至于这张支票――是家父预支给你的诊金。五年之后如果有变故，我会安排律师处理。&rdo;

&ldo;秦路的监护权……&rdo;

&ldo;这方面我已经委托了一间福利机构代理，过几天他们大概会跟你联系。具体情况还是留给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商讨比较好吧。&rdo;

我忍住冷笑，点头表示赞同。明摆着他不信任我。既然赵老先生都快入土了，这一点点风流韵事也算不上多大的丑闻，又何必提防得这么紧张？不过有点钱罢了，又不是望族名流，何必如此欺人。

商人的眼睛犀利，他自然看出我不高兴，却闭口不多说。

&ldo;秦路的监护权，在赵先生，没有什么保留的价值的话，如果能够完全交给我，我会非常感激――&rdo;我扫了桌子上的支票一眼，&ldo;至于这些馈赠，我也不客气了。&rdo;

说罢，收拢了桌子上的文件支票，我站起来：&ldo;如果赵先生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不多打扰了――我想赵老先生没有安排秦路去看望他？&rdo;

赵宗杰估价一样眯起眼看了看我，才站起来。

&ldo;很抱歉，实在不方便。&rdo;

&ldo;我理解。&rdo;如果不是拿了钱转身就走太没涵养，我现在大概已经开着车子在高架上狂奔。早一秒钟远离这儿，这张脸，我的怒火就能多控制一分钟。

笑笑示意，走出几步，能感受到他的眼光，那种眼光，穿透了我的脊背。我回头冷笑道：&ldo;其实为了这点小事，赵先生完全可以委托律师来代理，不必浪费你我时间。&rdo;

他装着没有听懂似的，摇摇头。

&ldo;一直想见见你――们，所以――&rdo;

&ldo;多谢你关心。秦路大概六点会到家？要不要见一见他？&rdo;

&ldo;下次吧。&rdo;他笑了，笑眼眯眯的，眼神非常深邃。

一路疾走。回到车上我几乎喘气不来。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我瞪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子，非常想骂人。

如果要我再见一次那张脸，挂了那种笑容，流露那种眼神，我一定会遏制不住自己。

相似的脸，几乎一样的眼睛。为何感觉差那么远！

六、爸爸

又堵车。

回到家已经五点一刻了。我把文件锁到保险柜里。愣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厚重的长发被风吹得有点蓬松，乱。今天跑来跑去，都不知道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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