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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他不了解他了，曾几何时，他不再了解他了。

&ldo;你…什么意思？&rdo;

江律冷冷地看着他：&ldo;…3月21日，26日，27日，31日，4月3日，5日…你都在干什么？&rdo;

&ldo;干什么？&rdo;程成要抓狂了，&ldo;查案！&rdo;

&ldo;和谁？！&rdo;

&ldo;和--和--&rdo;程成突然语塞，胸膛剧烈地起伏--那几天，每一次陪在他身边的，都是韶华。

不觉中其他人已经悄然退了干净，门合上，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与他，剑拔弩张。

&ldo;你如果还记的你是个执法人员，就应该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远一点，你以为你面对的是谁？一个热心助人的新好青年？你连查案都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你已经构成了泄密行为吗？！&rdo;

&ldo;…你查我？&rdo;程成反应过来了，&ldo;你怀疑我？！&rdo;

&ldo;我是叫你不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没那么简单！&rdo;

&ldo;那你和柳小梅呢？！她还是犯罪嫌疑人呢，就算目前证据没有指向她，可一天这案子没结，她就有一天的嫌疑！&rdo;

终于…还是说出口了，闷在心里久到即将化脓的伤。

江律的双眼剧烈地收缩了一下。而后一下又一点地点着头：&ldo;好…原来你也在怀疑我…但是我告诉你，柳小梅和韶华不一样--&rdo;

程成嗤笑一声：&ldo;那是你觉得--&rdo;

&ldo;至少她没有能力对我们施压，逼付头儿离任，逼我们尽快结案！&rdo;江律一拍桌子，脸几乎逼近到他的鼻尖。

&ldo;你…说什么？&rdo;程成脑子僵了一下，他的意思是…韶华施压导致付队离开？--为什么--

&ldo;你很诧异？&rdo;江律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ldo;你觉得他不是这种人？你知道三天前他已经&lso;帮&lso;他的&lso;姐姐&rso;向法院申请暂时接管冯嘉富的部分遗产吗？你知道，这案子没结，法院是不会批准的，所以他利用他所能掌握的一切社会舆论来向警局施压--现在，他成功了。&rdo;

程成呆了一下。

第13章

&ldo;喂，这么难得会上我这来--&rdo;一只修长的手将雕花瓷杯放在他面前，&ldo;是不是怀念我的福尔马林泡锡兰红茶？&rdo;

程成无意识地捧过杯子，一仰头喝了干净，全然忘记他座右铭的第一条：绝对不喝从张余手上直接或间接传递的任何物质。

&ldo;恩…病的不清。&rdo;张大法医下了病危通知书，而后在桌子的另一端翩然坐下，伸手一弹程成的额头，&ldo;小朋友，江律那鸟脾气你比我清楚，他比谁都在意你的，这回闹的这么僵，你就没想想究竟是为什么？&rdo;

程成总算恢复了一点生气。还为什么，他不就怀疑他把案子进程告诉给韶华，间接造成了付大海的离任么？随即瞪向张余--怎么这件事就传的这么广？

张余点点头证实了他的想法：&ldo;除了清扫工人，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江律不欢而散--&lso;黄金搭档&lso;完了。&rdo;

程成呻吟一声，单手覆上额头。

他心里很乱，江律说的话仿佛一直在耳边倒带，一再重复，韶华…干涉这单案子，是别有目的？他对他说的话，做的事，一起的笑，一起的伤…是不是真的只是想利用他以达到他的利益目的？

那个在海边唱&ldo;何处悲声破寂寥&rdo;的男人…全是演戏？

这案子…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

真凶，是谁？

王婧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他烦躁地抓起自己的头发上下左右地蹂躏，却被张余一掌拍开：&ldo;再这么着你离谢顶也不远了，烦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破案--&rdo;顿了下，他俯低身子，看着程成一字一字地说道，&ldo;记住，这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结，最关键的死结永远只有一处。&rdo;

程成抬眼看他：&ldo;最关键的死结…王婧？&rdo;

&ldo;找到她，案子就明朗了。&rdo;张余转而起身，替程成在杯子里又注满水，&ldo;对最关键的人--就要寻根究底。&rdo;

程成看着茶叶埂在暖色的液体里逐渐上浮，扩散，突然一点头：&ldo;明白，寻根究底--我明天--不，下午就出发，去王婧的老家--x城。&rdo;

张余眼里笑意不减：&ldo;走之前，要把茶具给我洗干净--所有的哦。&rdo;

三天后，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出现在火车站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胡子拉渣，似乎脸上还能刮下一层黑灰来。他招手，拦了一辆的，钻进去说了个地名，就开始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就慢慢地摸出手机--刚一开机就嘟嘟地响个不停--十五个短信，三十多个未接来电。

他瞟了一眼，犹豫了一瞬，再次关机。

门铃响的时候，程默正对着镜子无比认真地把一种诡异的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泥巴往脸上蹭，因而极其不耐烦地冲过去开了门：&ldo;管你送快递送牛奶还是送报纸，吗的做面膜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来吵老娘？！&rdo;

提着行李的男人吓退数步，虽然已经见了无数次了，但对于程默每天换一种颜色的脸并且敢堂而皇之出现在光天化日里吓人他还是没法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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