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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第1页）

解篌的动作停住了。他保持着那个姿势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他问：&ldo;你还相信他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贾科沉默了一会儿说，&ldo;我不知道，解篌。&rdo;

&ldo;你的过去代表不了任何东西，&rdo;解篌说，&ldo;你最大的价值是现在的你。&rdo;

贾科将双手撑在洗手池上，再一次从镜子里看自己。这一次他看到了自己和面部轮廓完美的男人。男人纯粹而深邃的双眼盯着镜子里的他。

&ldo;我很怕，解篌，&rdo;贾科说，&ldo;我怕这又是一个梦。我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了。&rdo;

&ldo;我的过去在重复伪装成不同的人，梦境里又在体会截然不同的人生，那么我的现实到底是什么？&rdo;

&ldo;哪里才是现实？&rdo;贾科在镜子里与男人深深对视。

&ldo;就连我的爱人，都是我赋予了感情的人造人。&rdo;

解篌看着镜子里的贾科，他低沉地说：&ldo;你在怀疑我的客观性？&rdo;

贾科没有回话。他的嘴唇有些苍白，他说出了长期留存在他心中的最坦白也最伤人的话。

&ldo;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rdo;

&ldo;这是不是你的&lso;现实&rso;我不知道，&rdo;解篌说，&ldo;但我知道这就是我的&lso;现实&rso;。&rdo;

贾科用力捂住眼睛，露出了一个极为罕见的有点儿脆弱的笑容。他的皮肤苍白，鼻尖和眼圈是发红的。他抹了一把脸说：&ldo;抱歉。我在胡说八道了……&rdo;

解篌始终搂着他。他定定地看着贾科，他说道：&ldo;你知道，在你的意识里，你离开之后那些生活着的人都会发生什么？&rdo;

&ldo;什么？&rdo;贾科楞了一下。

&ldo;他们是一个个独立的世界中的人。你离开之后，你所关照的人会作为那些意识的支柱，代替你支撑那些意识。在你我的第三个意识里，那个世界一直持续到我老去，我看着安安长大，看着整个国家和整个体系走上新的轨迹。在我离开的时候我看到那个世界在逐渐崩塌，但是安安看不到。她是一个人，一个拥有独立意识的人类。她不知道自己是虚构的。&rdo;

贾科张了张嘴，他曾经被自己否定的某些东西再度浮现，他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解篌。他已经接受了那些人那些事全是他所臆造的景象，而那些事物也全部能够被分析为数据，但是现在，解篌却告诉他那些人都独立生活在他的意象里。

&ldo;所以，即使我们现在都在你所臆造的另一个虚构的世界中，你也不能怀疑我爱你。&rdo;

贾科突然有点儿腿软，有一道灵光在他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但是太快了，他几乎捕捉不到。他握住自己腰间解篌的手，沉声说：&ldo;你让我想想……&rdo;

但是贾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任何东西了。

‐‐

两天后，新闻媒体上一片平静。科特没有抖露任何消息，电子报纸上甚至没有提到过他的名字。

100和维克多都松了一口气。

&ldo;现在，我们要拿这份名单怎么办？&rdo;莫尔说，&ldo;我们可能掌握着整个政府整个联邦的关键，六道和联邦都想要找到我们，我们迟早要被逮住。&rdo;

&ldo;而且这首运输舰也不能再用下去了，&rdo;100说，&ldo;外形太显眼了，我们也不可能永远飞行不停下来补充补给。&rdo;

&ldo;那就落地。&rdo;贾科说，他看上去比两天前更加沉稳了一些。

&ldo;那这份名单呢？&rdo;维克多说，&ldo;我是说，即使我是联邦的人，尤利安对联邦的影响也太大了，我们难道只能看着这个毒瘤而什么都不做吗？&rdo;

贾科斜眼瞥着那份名单说：&ldo;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我要再见一次科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