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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胡伟胜目光剧烈躲闪，光从坐姿上就能看出他此刻复杂到极点的心理斗争。但严峫没有再行催逼，相反他再次向后靠，拉开了一段距离，就像个经验丰富老道的，冷酷的猎手。

&ldo;我不信……&rdo;胡伟胜嘴唇微微发抖，说：&ldo;你们讹我，警察都想讹我……&rdo;

&ldo;你要是不肯乖乖配合呢，也没关系。刘雪那个案子还记得吧?&rdo;

胡伟胜脸色一变：&ldo;你想‐‐&rdo;

严峫说：&ldo;刘雪在我手里。&rdo;

严峫就像个手持猎枪靠近捕兽夹的老手，从高处俯视着自己无处可逃的，一点点趋于绝望，却还在濒死挣扎的猎物。

&ldo;你想怎么样?那个小丫头的案子已经定了。&rdo;胡伟胜终于从干裂的嘴唇中挤出字来，声音微微不稳：&ldo;是，我是色胆包天，但我都跟恭州警察交代清楚了，而且我已经坐牢付出代价了!你还想怎么样?啊?你们公家办案都是这么随便冤枉人的吗?!&rdo;

&ldo;‐‐定了。&rdo;严峫微笑起来，揶揄道：&ldo;定了的案子，就不能翻了么?&rdo;

严峫要是不做警察了，凭他娘给的这张好脸，家里随便投个资，当歌手或当演员都没问题。但他想红起来也难，主要是从长相到气场都太有攻击性，哪怕是笑着的时候，都像一头刚茹毛饮血完正懒洋洋舔爪子的雄狼，太刚硬锐利，让人无法心生喜爱。

胡伟胜已经不再抽烟了，胸口不断起伏，湿润的额角暴起青筋，凭严峫的办案经验甚至能从呼吸频率中一眼推测出他现在的心跳。

&ldo;我犯了什么罪，都交代给恭州警察了，你休想威胁我。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主办警察能证明我没真的强奸那小姑娘……&rdo;

严峫说：&ldo;主办警察?是指江停吗?&rdo;

胡伟胜的表情就像被枪管抵住了脑门一般。

&ldo;江停死了。&rdo;严峫似乎觉得很开心，嘴角弧度慢悠悠拉大。他中指关节一敲桌面上那张现场图，咚地轻响，仿佛对猎物射出了最后那枚致命的子弹：

&ldo;‐‐也是这么死的，高速公路上，被碾了二十多遍呢。&rdo;

&ldo;江停是谁，严哥说他是被谁杀的?&rdo;马翔紧紧盯着审讯室，一肚子的疑问：&ldo;还有刘雪是谁?严哥在揭这姓胡的以前的案底?&rdo;

秦川脸色有些奇怪，但没回答。

&ldo;小马啊，&rdo;苟利拍拍马翔的肩，唏嘘道：&ldo;要不你别干刑侦了，来法医处打杂吧，挺好的……&rdo;

审讯室温度不高，但胡伟胜的汗却不停地下，不一会儿就湿透了后背。

严峫体贴地递过香烟和打火机，问：&ldo;再来一根?&rdo;

胡伟胜久久凝视那根烟，像是随波逐流的人注视着眼前唯一一根稻草。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动了动，仿佛在极端混乱的情况下做出了某种决定似的，抬手把烟接了过来。

火苗蹿升而起，胡伟胜长长吐出一口烟雾。

&ldo;……如果恭州那个案子再被翻出来，我得被人弄死在看守所里吧，&rdo;胡伟胜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笑声，听不出是苦涩还是讽刺。

&ldo;我做事情，其实算厚道的了。那小女孩子都那样了，我也没弄她，还送她去诊所‐‐要我把她随便丢哪一埋，哪个王八羔子能抓住我?&rdo;

这话最后几个字透出一股深深的愚蠢和蛮横，但严峫恍若未闻，甚至还赞了声：&ldo;就是这个道理。&rdo;

&ldo;嘿，&rdo;胡伟胜又笑了声：&ldo;严警官，怪道你官儿做比姓江的大，你办事确实比他讲究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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