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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没有强迫庄亦晴摘除子宫,没有逼她体验从楼梯摔下去的感觉,没有让她亲眼见到亲人在她身旁逝世?
又或者是因为偏离了她原先的复仇计划,因为庄亦晴还没对她出手,因为庄亦晴的刑罚可能比她希望的要轻?
似乎还有太多原因可以找,但赵虞其实很清楚,这些都不是。
她曾无比期盼四年前的事能让庄亦晴接受应有的法律制裁,在知道这种愿望不可能实现后,又计划着逼庄亦晴反击,逼庄亦晴再来绑架伤害她一次,让庄亦晴付出四年前就该付出的代价。
可她这样的想法,真的是因为她如此崇尚法律,还是她在努力给自己找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这样就可以告诉自己,庄亦晴因为四年前的事被判决了,那件事里错的只有庄亦晴,没有别人?
答案,一直都在她心里。
一只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脸上的泪珠,她恍然回神,愣愣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纪随一下子缩回手,不自然地垂下头,道:你没事吧?
他已经不用再输氧,但身体还很虚弱,声音也依旧是低哑的。
赵虞没答,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他依旧憔悴的面容,她又突然问道:你恨我吗?
纪随一愣,顿了顿才轻声道:一开始,是恨的。
把所有真心掏给她,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骗局,他又怎么可能不恨?
不过,在知道全部的真相后,就不恨了。他低头笑笑,有些自嘲,我有什么资格恨你?应该是你恨我才对,我是庄家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又沉默了许久,赵虞道:纪随,对不起。
虽然一直在医院守着,可这句话,她还不曾说过。
纪随愣怔片刻,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上次在医院,不该怪你,你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不管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你真的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吗?
终于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劲,纪随问:刚才在外面,庄茹云跟你说什么了?她受了刺激,不管说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
赵虞笑着摇了摇头,庄茹云确实没跟她说什么特别的,只是她太累了,就像是走进了迷宫,找不到方向和出口。
纪随,如果
见她说了半句就没了后文,纪随忍不住问:什么?
赵虞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就像庄晔说的,如果有来生,但愿,你别再遇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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