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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他一听&ldo;定期跟他见面&rdo;，就觉得这事可疑得很，不由得问：&ldo;这是不是他找的一个借口，好经常见你？&rdo;

&ldo;瞎说，他要见我还需要找这么个借口？就叫我帮他翻译东西就行了。人家这是卫生部资助的项目，有文件的，参加者还有一点报酬，不多，但是---不拿白不拿---反正参加了又不费我一分钱一分力---&rdo;

他不解地问：&ldo;这是个好事，你怎么说我听了要尿裤子？&rdo;

&ldo;我当然不是说我参加这个临床实验会让你尿裤子，而是这个研究已经表明供肾人的性格对受肾人的性格是有影响的---&rdo;

&ldo;人又不是用肾思考的，怎么会对人的性格有影响？最多对尿的质量有影响吧？&rdo;

&ldo;哼，科盲，人家肖医生收集的数据已经证明这一点了---&rdo;

&ldo;他已经证明这一点了，还叫你参加实验干什么呢？&rdo;

&ldo;参加实验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只有参加实验的人达到了一定数目，实验结果才有统计意义，才有说服力。这事你千万别对人讲，也别去问肖医生，因为他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别告诉任何人的，包括你。他怕张扬出去会被别人剽窃成果，捷足先登，人家肖医生还指望靠这个拿诺贝尔奖的---&rdo;

他只知道肖医生傲气，但还不知道肖医生有这么傲气，居然在打诺贝尔奖的主意。不过那个谁说了，&ldo;不想当元帅的兵不是好兵&rdo;，人家肖医生想拿诺贝尔奖，也不是坏事，如果真的拿到了，小冰这个实验对象脸上也应该有光吧？他好奇地问：&ldo;如果真的有影响，那你换了一个谋杀亲夫的女人的肾，会怎么样呢？&rdo;

小冰茫然地说：&ldo;我也不知道，你觉得我现在性格有没有变化？&rdo;

&ldo;我觉得没什么变化---&rdo;

&ldo;那就好，我就怕受了那个女人的影响，什么时候把你---给谋杀了---&rdo;

&ldo;那女人到底为什么要谋杀亲夫？&rdo;

&ldo;听说是有了情人，勾搭成jian，想跟情夫长久在一起，就向丈夫提出离婚，但她丈夫不肯，她就跟她情人合谋---开煤气杀死了她丈夫---&rdo;

他开玩笑说：&ldo;开煤气杀的？那还挺诗意的嘛，我还以为拿刀砍死的呢，那就太血淋淋了。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把你推到那一步的，如果你有了情人，直接告诉我就是了，我会乖乖跟你离婚的，那样你就不用浪费煤气了---&rdo;

艾米：同林鸟（58）2007-05-3106:45:36

谭维很快就发现换了肾并不等于共产主义实现了，最多算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因为小冰要长期服用抗排异药物，而抗排异药物相当的贵，每个月得几千块，他的工资根本不够付药费。他钻天觅fèng地找活干，终于又找到一个兼课的地方，每周有三个晚上要去教课。现在他在三个地方上课，从重点大学，到一般大学，再到民办大学，什么层次都有。兼课的事还不能搞得太张扬，因为b大对教师兼职不怎么支持，怕影响了本职工作。

小冰也不安心坐在家里吃闲饭，她让她父母出面去找了他们任教的a市一中的领导，还找了教委，软磨硬磨的，终于给小冰在一中找了个代课的工作，报酬虽然不高，但代满三年有转正的可能，如果转了正，小冰的医疗费就有了一定的保障，教委说这是对她父母为a市教育工作鞠躬尽瘁几十年的感谢。

小冰感慨地说：&ldo;你看，折腾来折腾去的，还是折腾回中学里来了。我毕业的时候，就是不愿意进中学教书，才去了那么一个破大学。去了又不喜欢，跳出来做保险，结果搞来搞去，还是进了中学，而且还是代课老师。早知道是这样，当时就进中学教书得了，起码是正式老师，也不会搞得背一身债了---&rdo;

谭维安慰说：&ldo;这些事，谁料得到呢？现在能进中学教书也挺好的，你很适合当老师，一定会受学生欢迎---&rdo;

有了这个&ldo;三年之后转正&rdo;的希望在那里，谭维觉得心头的重负一下减轻了许多，只要熬过这三年，他们就不必为小冰的医疗费发愁了。这三年当中的药费，他们在两边家长帮助下还是能对付的，现在唯一要操心的就是借的这几十万块钱，如果能尽快还了这几十万，那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小冰生日的时候，他们搞了一个&ldo;谢恩宴&rdo;，把所有那些帮了他们忙的人都请到一个比较高档的饭店吃了一顿。他们请的人当中，除了谢怡红远在国外没能参加以外，其它人都赏光了。本来常胜也借了钱给他们，应该也要请一请的，但谢怡武说娜娜和常胜可能都卷入了那次抢劫，自那以后就潜逃在外，所以常胜这个&ldo;恩人&rdo;就免掉了。

那是一个很奇特的宴会，上至市委书记，下至修车师傅，各个层次的人都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饭店档次还比较高的原因，来宾们都刻意打扮了一下，谢怡武一身的警服，肖医生一身的西服；叶小姐是西式长裙，胸前波涛汹涌；蓝老师是中式旗袍，身材玲珑浮突。连谭师傅都不甘落后，脱下了沾满机油的汗衫，穿了套笔挺的西服，看见谭维就不好意思地说：&ldo;很久没穿这么正规过了，周人（拘束）得很---&rdo;

vivi打扮得象个小公主，穿着漂亮的连衣裙，白袜子，红皮鞋，在宴会上用英汉两种语言为小冰唱生日歌，出尽了风头。谭维的妈妈听说那就是蓝老师的女儿，视线就一直舍不得离开vivi，得空就悄悄对谭维说：&ldo;那孩子真乖巧---真可爱----真的不是你的？&rdo;

肖医生忙得不得了，对宴会上的美女们一个都不冷落，先是跟叶小姐热络，然后跟刚认识的蓝老师聊天，最后还结识了小朱和另几位女客，百忙之中也没忘记殷勤一下小冰。谭维看到肖医生象只蜜蜂一样，嗡嗡嗡地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心里反而很高兴，因为那就说明肖医生就是一个好色的人，只要是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他都乐意结识，都乐意献殷勤，而不是专门打小冰的主意。

宴会完了，客人陆续离去，叶小姐来告辞的时候，顺便问谭维：&ldo;现在怎么样？再不用发愁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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