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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疼了。
昨夜她能拖着脚伤在地上一声不吭地走。
可现在头疼的程度,却是她咬牙强忍都没有用的。
她把自己团进被子里,哪怕热得满身是汗,也不舍得钻出此刻赋予她安全感的被子,只露在外面的手死死地揪紧床单,企图与痛苦抗衡。
不知过了多久。
季筠柔终于从垂死挣扎里,缓过来一丝力气,她松开了抓着被单的手。
整个人就这么无力地趴在被子底下,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一分钟后,她像是回过神来,伸手去抓躺在身侧的手机,用勉强还算清明的意识,努力摁下了1。
她记得温砚白本该下班就回来的,但他说有酒会,要迟一些。
可她真的受不住了。
她承认自己需要他。
这时候的季筠柔,很需要温砚白在身边。
电话拨出后是漫长的音乐。
季筠柔疼得生理性的眼泪不住从发红的眼眶里冒出来,眼眸里的光亮随着音乐的重复播放而变得有些许黯淡,但还有一丝较劲。
如果温砚白再不接电话,他明天开始就一个人睡!
但很快,她的眼里连丝较劲也没了。
因为她看见电视的新闻直播上,出现了一抹本不该出现在那的身影。
电视里,医院走廊处正准备赶去采访秦偌娴的记者,意外偶遇了前来探望的温砚白。
新闻标题上还配合地打出了“好事将近”四个字。
季筠柔不知是疼,还是不想看见这一幕,她猛地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哭,只是眼缝里不住有湿意渗出。
忽然,有卧室门被推开的动静。
季筠柔微带期许地看去。
她希望刚刚自己是错认了电视里的那抹身影,温砚白没有去找秦偌娴。
他回来了,他是赶回来陪自己了。
可如意料之中的那样。
门外的身影并不是他,而是管家。
季筠柔也不知道自己该失望,还是陷入另一种安心。
管家看见她被疼痛折腾得满是狼狈的模样,满是心疼,慌乱跑过来解释:“夫人,我下午看了天气预报,知道今晚会雷暴,所以提前赶回来了,唯恐我不在,先生一个人在这会手足无措。夫人您……没事吧。”
季筠柔连回复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伸手给她。
管家连忙打了内线,叫厨房的人准备安神的汤药,而后过来抱住季筠柔,像是安抚女儿似的,轻拍她的后背:“囡囡乖,阿姨在呢。”
季筠柔也一改往日并不亲人的形象,无助地靠在管家阿姨的怀里,汲取一丝被人疼爱的力量。
在这一刻,她对亲情的渴望已经达到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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