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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第2页）

此夜唯一的好消息，是燕王得知女瑶醒了过来。燕王沉吟一二，前去看女瑶。

女瑶屋中药香苦涩，白落樱正小声跟刚醒来的女瑶汇报事情。燕王进来时，模糊听到&ldo;程勿&rdo;之类的字眼。白落樱胆怯地看着女瑶，唯恐女瑶震怒。燕王面无表情地进屏风后，扫了一眼，几日不见，女瑶教主瘦弱了许多，散着发白着脸，只有一双眼睛冰寒刺骨。

女瑶抬头看到燕王。

她脸色青青白白，变来变去，沉默了良久。既是恼怒，又是不甘，还带着一腔受辱之怨气。

燕王挑下眉，看女瑶忍住自己的情绪，握着拳头肩膀僵硬：&ldo;殿下，先前说的联姻……就算了吧。&rdo;

燕王：&ldo;唔……为了程勿？&rdo;

&ldo;哈&rdo;一声笑后，女瑶寒着脸，咬牙切齿：&ldo;为他？开玩笑，当然不是了。&rdo;

&ldo;我现在只后悔……没有早早除了他，绝此后患。他若是还敢回来，我定要杀了他！&rdo;

☆、第80章1

北地冬日天寒，屋中皆烧炉火。即便如此，燕王进入女瑶的屋舍时，仍皱了下眉，感觉屋中火烧得太旺了些，屋中温度太高了些。他后背出了一层汗，但他看向病榻上靠卧的姑娘‐‐昏迷数日，女瑶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她笼着被衾的样子，像是完全不觉得屋中太热。

燕王不禁想到了御医诊断的结论：&ldo;这位姑娘功法强悍却烧寿命，她数次逆天而作，突破自己身体的极限。伤上加伤，病上加病，至今精气亏损过多……若不加以节制，下次再无视自己的身体极限，恐是真的要油尽灯枯了。&rdo;

燕王的眼眸沉了下。因他这般走神，女瑶咬牙切齿地说&ldo;我定要杀了他&rdo;，并没有带给燕王太多触动‐‐猜忌或质疑。

除夕之夜，屋外鞭炮声不绝，火光透过纸窗，光华璀璨，多次如水一般浮照在人面孔上。女瑶坐在榻上，烟火之光照在她脸上时，映着她黑白剔透的大眼睛。褪去了往日的强势，她过大的眼瞳落在小了一圈的脸上，显得几多羸弱。

燕王沉默了下，说：&ldo;你不欲联姻，孤本也无所谓。然你要如何跟孤保证，你不会中途抽身而走？孤要如何信你？&rdo;

女瑶嘲讽道：&ldo;自新朝初建，一年多来，你我虽不曾见过面，私下却联系过许多次。你是军人，帮你父皇打了天下，但天下定下后，你的兄弟们既畏惧你的军功，又不服气你。你被他们联手排挤，军队接触比之前少的多。你留在洛阳，哪里都去不了……这中间的许多事，私下里，不都是我斩教帮你秘密做的么？我私下助你多次，你倒是现在不信我了？&rdo;

女瑶再冷冰冰道：&ldo;如今我病重，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窝在燕王府上。比起联姻，这时的我，难道不是你最好的人质么？&rdo;

燕王感兴趣地&ldo;哦&rdo;了一声，慢声：&ldo;孤自是信你。只是自古帝王无情，你肯信孤事后不清算你？&rdo;

女瑶眯眼，似笑非笑道：&ldo;殿下不会背信弃义的。到了那一步，我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殿下除了继续和我走下去，难道还能转头寻四大门派么？&rdo;

冲燕王现在这行为，事后，四大门派和燕王会产生龃龉。江湖中，燕王还能继续信的，只有他们斩教了。这样的关系不比联姻友好，但也勉强牢靠吧。即便燕王日后真的不再信任女瑶，那也要很久以后。到时候，自有新的手段和燕王周旋……

燕王沉沉一笑。

联姻只是一种合作手段，女瑶拒绝的话，虽然可惜，却也没伤筋动骨。双方还是可以继续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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