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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他跟小冰初夜那天，爱情使他的道德飘飞到了天使的高度。当他的人跟小冰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整个身心都被爱情融化了，他想做一个好男人，一个诚实的男人，他想让小冰看见一个真实的他，而不是一个戴面具的他，或者很简单地说，就是他觉得只有坦诚相待，才配得上小冰对他的爱，才配得上他们之间的爱情。所以当小冰问这是不是他的第一次的时候，他就坦率承认这不是他的第一次，但这是他最畅快最幸福的第一次。

他以为这句话会使小冰感到幸福加自豪，但没想到的是，小冰的眼泪一下就滚落下来了，瞪着两个大眼睛，问：&ldo;怎么会是这样？那---这是你第几次？&rdo;

他当时就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想要否认已经不可能了，只好含糊地说：&ldo;不记得了。&rdo;

&ldo;那就是说，很多很多次了？数不清了？&rdo;

&ldo;不是那个意思，是说----太久了，不记得了---&rdo;

&ldo;那还是因为次数太多了，如果就三、五次，再久也记得---&rdo;

模糊数学搞不下去了，只好提供一个精确的数字：&ldo;这是---第四次---&rdo;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这个&ldo;四&rdo;是个最不准确的数字了，如果按见一次面算一次，那他跟蓝老师应该算是两次；如果按做一次算一次，那他跟蓝老师绝对不只三次。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了，好像因为诚实伤害了小冰，他便&ldo;出溜&rdo;到了另一个极端，开始撒谎了，需要不需要，都得撒谎。

还好小冰没叫他交代这个&ldo;次&rdo;是个什么定义，也没问他具体是哪几次，只问：&ldo;那她----是谁？&rdo;

他不想说出是谁，怕小冰跑去找蓝老师，闹得满城风雨，就说：&ldo;你不认识---&rdo;

&ldo;既然我不认识，你说出来怕什么？&rdo;

他看小冰那个架势，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是没法下台的了，只好坦白：&ldo;是---以前的一个老师----&rdo;

&ldo;啊？你的老师？你跟你的老师---做过？&rdo;小冰太感兴趣了，几乎连吃醋都忘记了，&ldo;快讲讲，快讲讲，是怎么回事？&rdo;

&ldo;没什么可讲的，早就忘记了。&rdo;

&ldo;不可能吧？那是你的---初夜吧？怎么会忘记？你会不会忘记今夜？&rdo;

&ldo;不会---&rdo;

小冰不相信：&ldo;可是你连初夜都能忘记，怎么会不忘记今夜呢？今天还不是你的初夜----&rdo;

&ldo;因为我爱你---&rdo;

小冰后来还提起过这事，有时走在路上，看到一个丰姿绰约的中年女人，小冰会突然问：&ldo;那个女的象不像你那个老师？&rdo;

不管他说象还是不象，小冰都会有下文。说不象，小冰就要问哪点不象；说象，则要问到底是哪些地方象。所以他一般都说&ldo;忘了&rdo;，他也的确是忘了。当然不是说他连蓝老师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更不是说连蓝老师是谁都不记得了，只是说他完全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回忆蓝老师的习惯，如果没人提到蓝老师，他绝对不会想起她来，从这个意义上讲，他的确是忘了。

小冰也把自己曾经有过的情事讲给他听，有的可以称得上暗恋了，有的简直就是明恋，其中一个姓陆的，是小冰认识他前不久才吹掉的，因为那人去了美国之后就提出了分手，谢怡红就是在那时介绍他跟小冰认识的。他听了这些心里很难受，因为看得出小冰对那个姓陆的是动了真感情的。他不知道小冰现在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小陆，不知道自己在小冰心里是不是仅仅是个替身，但他不想问，因为问也问不来爱情。

当小冰问他&ldo;吃醋不吃醋？&rdo;的时候，他忍着一腔酸意，回答说：&ldo;不吃醋。&rdo;

但这个马屁没拍好，拍马蹄上去了。小冰不高兴地说：&ldo;你不吃醋，那说明你一点都不在乎我。&rdo;

他急忙表白：&ldo;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我只是说不论你爱过多少人，也不论多少人爱过你，最终你都是跟我在一起了。我得到了你的爱情，就是一个胜利者，我同情那些人都来不及，干嘛要吃他们的醋？&rdo;

这话让小冰很高兴，但心里的疙瘩还没完全解开：&ldo;那你是不是对我太有把握了？觉得我一定会爱你而不爱他们？&rdo;

他赶快声明：&ldo;我只是对我自己的爱情有把握，知道我今生今世都会爱你。我对你是什么把握都没有的，不知道哪天你就会抛弃我。但是我就是这么爱你，有什么办法呢？就算你甩了我，我还是要爱你。&rdo;

pass!

有时他对这种拷问有点心烦，但大多数时间他都能理解小冰。女孩子嘛，总是想尽方法让爱人表达自己的爱情的，戴帽子，扣罪名，查历史，抓现行，都是为了听到爱人的解释，她们再从这些解释中体会爱情。谁叫男人都那么吝惜言语表达呢？如果小冰不这么拷问他，他可能根本不会想到把自己的感情说出来，至少是不会以这么清楚的方式说出来。

一旦说出来了，他才发现自己的确是这么爱小冰的。但如果不说出来，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艾米：同林鸟（8）2007-03-0206:43:11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了之后，谭维和小冰两个人还都赖在床上不动。他昨晚折腾了半夜才睡着，今天眼皮子沉重得很，只想睡觉。好在他今天上午没课，实验室也没什么活急等着他去干，所以赖也赖得过去。但小冰还是挣扎着起了床，说约了一个客户十点见面的，去晚了不好。

谭维见小冰也是肿眼泡泡的，很心疼，劝解说：&ldo;太累了，就休息几天吧，反正你们又不坐班---&rdo;

&ldo;不坐班比坐班还厉害，我这个月的指标还没完成呢，现在我还在试用期，一定得好好干，等以后稳定了，就可以松懈一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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