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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第1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绿在一瞬间觉得他的身影有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ldo;阿尔德，你在做什么？给我停下来！&rdo;苏绿想要走过去，却被那光芒阻拦住了。

&ldo;太晚了，已经停不下来了。&rdo;

&ldo;……你到底在做什么？！&rdo;

面对着她的询问，他露出了一个很久未见的灿烂笑容：&ldo;玛丽，即便我做了这样的事情，还在为我担心吗？你真的很善良。上次你曾经说过，如果你不主动出现，我根本找不到你的&lso;存在&rso;，我甚至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也许事实的确是那样没错，因为世界那么大，我真的无法看尽每一个角落。但是，只要你出现在我的眼中，哪怕只有一秒，我也一定会认出你。因为，我最喜欢你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就是你。&rdo;

&ldo;……&rdo;苏绿突然有种错觉，站在自己面前的还是多年前那个纯真可爱的少年。

&ldo;本来，并不想让你看到这一幕的。&rdo;他语气轻柔地说道，&ldo;在翡翠迷蒙失去效应前，一切都会结束。当你凭借自己的意志打破梦境，只会发现我因为羞愧而远远消失，随后……你可以自由地回到自己的世界。讨厌我也好，怨恨我也好，或者……忘记我也好，却不想让你看到现在的情景。&rdo;

&ldo;……你到底想做什么？&rdo;

&ldo;这是我为自己选择的结局。&rdo;

&ldo;说清楚！&rdo;

&ldo;玛丽，对不起。&rdo;少年的身形突然虚幻了起来，变为了一片金色的光影，仿若被魔法阵同化了一般，&ldo;我做了很多的错事，伤害了很多人，还自私地将你拉回了这个世界。最初，真的是打算囚禁你的，把你关在这个世界里，永永远远地留住你。但是，在等待你出现的几百年间，我发现了一件事‐‐如果你不快乐的话，我也绝不会觉得快乐。然后，我放弃了。&rdo;

&ldo;……&rdo;

&ldo;那时你选择离开，是因为觉得有些事情比我和这个世界更加重要吧？我知道的，就算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也许结果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rdo;

&ldo;既然你知道，为什么……&rdo;

&ldo;再次见到你时，我动摇了。花费了几百年才下定的决心，再次动摇了。我想，如果你愿意留下来该多好，我愿意把一切珍宝都堆在你的脚边，只要你愿意留下来陪我。但是……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呢。&rdo;少年微微侧头，笑容变得苦涩了起来，&ldo;我已经做错了太多的事情，罪孽深重，玷污了骑士道，早已没有资格做你的骑士了，你讨厌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关于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把你限制在这座宅邸中，对你使用翡翠迷梦……真的很对不起……我只是想在一切都结束之前能拥有一段一直奢望着的宝贵回忆……&rdo;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实现的美梦，虽然梦已经醒了，但这梦境，他永永远远都不会忘记。

&ldo;……&rdo;

&ldo;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玛丽，无论我对你撒了多少谎，起码有一件事，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rdo;

&ldo;……&rdo;

&ldo;我爱你。&rdo;说话间，少年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幻了，从他的双足起，居然化为了某种金色的光屑。

&ldo;你到底在做什么？阿尔德，难道你到这种时候还想欺骗我吗？&rdo;

&ldo;我想看一看……被你深爱着的另一个世界……&rdo;如果怎样都无法和她在一起，那么……他至少想和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之中，不管用怎样的形式都好。至少……至少想离她更近，所以才将她强行留在了这座宅邸之中，因为他需要时间，也需要依靠她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波动捕捉藏匿起来的空间fèng隙，而方法就是……

&ldo;戒指？&rdo;苏绿的目光落到左手的无名指上，她试图将那枚戒指取下，结果却失败了。这压根不是什么求婚戒指，而是他给自己发出的催命符，从她戴上它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无法挽回了。这家伙……她喊道，&ldo;阿尔德，你疯了吗？你只是能操控时间，却不能操控空间，强行进|入世界与世界之间的fèng隙，你会……&rdo;连灵魂一起被挤压成碎片！

少年的小腿部分也渐渐化为了光屑：&ldo;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所以很清楚，活着并不意味着快乐。&rdo;没有她，生命只是一片荒芜，那里什么都没有，只能滋生出无尽的绝望。而当它膨胀到某种程度，他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让她讨厌的事情，所以……这是最好的选择。

&ldo;那么死亡就会让你觉得快乐吗？&rdo;苏绿拼尽全力地朝法阵中走去，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到他的身形，&ldo;别开玩笑了！有那么多人想活却无法活下去，你却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的生命？&rdo;

&ldo;对不起，漫长的时间似乎并没有让我成长，到最后我还是这么肆意妄为。&rdo;金子般耀眼的光粉飞舞间，少年如此说道，&ldo;但是，我并没有死，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你所爱着的那个世界中，化为它的一部分。&rdo;她如此深爱着那个世界，如果他成为世界的一部分，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在深爱着他呢？

这样真好。

&ldo;……&rdo;

&ldo;以前，总是我注视着你的背影。你离开这里去王都时是这样，你登上王座时是这样，你离开这个世界时……也是这样……所以，玛丽，这一次，也看一看我的背影好吗？&rdo;

&ldo;为什么要……&rdo;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ldo;玛丽……&rdo;法阵不知何时熄灭了下去，但这并非是什么好的结果，因为，一切都无法打断了。整个下半身都化为了光屑的他来到了她的面前，抬起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孔，&ldo;你在为我哭吗？&rdo;他试图擦去那从眼眸中流下的泪珠，却失败了‐‐虚幻是无法与现实相交的，就像他始终无法与她的心灵相交。他笑了起来，&ldo;我好幸福。&rdo;

苏绿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只是下意识重复他口中的话：&ldo;……幸福？&rdo;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ldo;嗯！最后还能看到你，我好幸福；你愿意为我流泪，我好幸福；能够去往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我好幸福；以后能与你存在于同一个世界里，我好幸福……仔细想来，从遇到你的那一刻起，生命中似乎都是幸福的事情呢。我……&rdo;他伸出双臂，虚抱住她，&ldo;所以，即使再给我一千次重来的机会，我也一定会选择在最初和你相遇……&rdo;而后，每一次都心甘情愿地到达最终的这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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