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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何必绕圈子,他对部落未来太担心,所以才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罢了。如果能够吃饱喝足的安逸生活,谁也不会在迫不得已的关头做出背叛骑墙之态的。这种没气节的事情,说到底格鲁真的不愿做。
季墨轩一行人回返,格鲁却手搭在嘴上出了鸟叫声,这是暗号,意思还是要将野猪引到这面来。
这个季节,野猪一般成群结队夜里出来,但是常常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公野猪时而还会出来单独行动。
而野猪往往也是不好对付的家伙,它们的皮厚到几箭都穿不透的地步。并且它们一莽撞疯奔跑,没有几个好猎手带着猎犬围捕,可是拦不住的。
这时一个部落男子,二十五六岁上下,他用着部落语对格鲁说道:“算他们识相,若是他们敢要再往深处去,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这男子名叫阿赤。
“阿赤,你挡不住这些新迁来的人的,毕竟他们以后要在这里定居。你赶一次,两次,难道以后都要这么麻烦地继续赶下去?”
“格鲁,这山林绵延千里,看似能让我们不断取用这里头的东西在这里生活,那是因为我们知道给这座山林修养生息的余地,可自从军营以及这些新迁的人的到来,这里头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没有恢复就被掠夺空的。这些年鹿马的踪迹都少了呢,它们南迁或者往更高寒的地方去了。”
“哎……古先贤都深知网开三面,不得涸泽而渔的道理,这些愚民哪里知道。而那些只知道要钱的军营将领,为了钱又什么做不出来!酋长如今是为了自己享受,越来越不管我们这些部落的死活了。如此,你要做,还是做吧,不要让人现就是了。听说前两日附近屯子里有进来山林打猎死人的,这不会是你干的吧?”
游牧民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多年传承的敬畏山林河泽,让其不过度被攫取,让其尽量能够休养生息的思想,使得阿赤很轻易的就听明白了格鲁的话意。
叹气后,他语气佩服说道:“前些年你父亲送你去汉人那里读书,你倒是没白去!……还有你消息倒是灵通!我虽嘴上说的得厉害,但杀人的事情我可不干。那事情可不是我干的,我只是见死不救罢了!谁让他们贪婪,没有那本事,却还要进深山猎到大东西!”
说完,阿赤就挥了一下手,带着自己部落的人离开了。
好友傅景珩闷闷不乐,季墨轩又不是看不出来。
昨日他和父亲去拜访李济民时,路上和李瑗碰上了。
李瑗停下来和父亲寒暄了两句,但看向他的眼神却有些幽怨不快。他那时心里不是不尴尬的,谁让他这些时日一直避着李瑗。
两人之间本没什么,但他一直避着,对待李瑗和以往明显有不同,如此自然会惹人不快。其实他觉得他和对方真的没什么。若是有什么,那也只是不再如以往那么亲近对方,仰慕之情的破灭罢了。
他心里会对未来妻子有个期盼的模子,而李瑗正好就成了那个模子的代表而已。但期盼归期盼,事实上,如今他现不是那个模子的样子,也不是不行的。
他并不是移情别恋,昨日李瑗又何必幽怨不快?
他以为李瑗昨日是针对他幽怨不快的。但今日见到好友不仅闷闷不乐,而且还没邀了未婚妻李瑗一起前来,他便觉得或许昨日李瑗幽怨不快的对象不仅仅是针对他的。
自己春风得意,好友不仅负担家计艰难,而且和未婚妻还闹了不愉快。季墨轩这时终于忍不住关切,将疑问问了出来:“你和阿瑗之间是不是有些闹得不愉快?”
他这话才落,傅景珩凝眉愣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听到身后猎犬吠叫,追捕野猪闹腾出的动静。
气势汹汹奔来的野猪就在近前,远处牧民操持着不标准的官话,吆喝着让前头的人快躲开。
他们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季墨轩一行人早动作利落地四散奔逃了。这时候他们只顾得上出惊呼,哪里还顾得上说话。
孙福不仅背着猎物,还将季墨轩打猎的弓也背着。方才还说想要打到一头野猪的季墨轩,这时候早将这话忘到了脑后。毕竟在京时,他打猎都是带着护卫的;毕竟他武学上再有两下子,也是不敢和这么大的一头野猪对抗的。
……不久,不断的嘬哨声响起,猎犬和追捕野猪的猎人摆出阵势,就将倒霉的的野猪围在了正中。格鲁将猎犬交给兄弟乌恩,目标明确地看向韩进。
韩进和李毅跑在一处,野猪被围了起来,所以他们并没有跑远。
“没……过来……没过来,那野猪被围住了。”韩进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拄着膝盖,摇手气喘吁吁地对李毅说道。他跑在李毅身侧,因为奔逃得颠簸狼狈,身后筐子里的野鸡蛋都颠簸碎了几个。
感受到格鲁看过来的目光,他没理会,只是忙在李毅的帮忙下,卸下了身后的箩筐。那里头除了野鸡蛋,还有季墨轩分给他和李毅的猎物。
季墨轩和傅家兄弟这时回转了过来,看着猎犬轮番窜起围攻野猪的过程。
“这东西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放弃抵抗的,它就是死了也不会让对方好过。”方才的狼狈奔逃似乎没生在自己身上,季墨轩这时已经开始侃侃而谈自己以前的围猎经验。
看到猎犬轮番攻击野猪,牧民在间隙中将箭射向野猪,傅景珩感叹道:“这野猪个头这么大,若是我等碰到这样的,必然对付不了的。”
“是我先时说话莽撞了,确实对付不了。”先时季墨轩还说要猎取野猪呢,他这时不好意思地说道。
傅景珩则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这时格鲁和韩进已经搭上了话:“帮不帮忙,你好歹给我个回复,我知道此事牵扯重大——”
韩进低头叹了口气,打断他很快说道:“既然今日碰到了,我便告诉你也未尝不可。这个事情长辈嘱咐了不让我插手,所以我帮不上你忙。不过长辈知道了这事,应该不会置之不理的。为了我们大家好,你就不要多问了。”
李毅近身上前好奇问道:“什么事情?”
“没事,表兄,我们去那边看看围猎。”韩进没有细说,带着李毅就往季墨轩他们站的那处去了。
韩进话里的意思,格鲁这时已经听明白了。他看了一向背对他的韩进,心道:既然他已经如意,那就等着消息吧……
这时季墨轩已经和牧民搭上话,想要用钱换野猪肉。这里的牧民倒也答应了。不过他们却不要钱,只是想要换季墨轩那把铁弓。那铁弓是特意订做来的。
季墨轩要不了多少野猪肉,也不想换弓给人家,自然不答应,最后还是付了钱才了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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