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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喝馄饨去（第2页）

狗爷没动筷子，又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个干净，抹了下胡子，神色略有黯然，说“家里出事了，今天你得跟我回去一趟了，”

萧望嘴里不停，似乎根本不在意似的，想都没想脱口说到：“我是不跟你回去，我这都出来十年了，您瞧瞧我这身段，这肚子，这手，我回去干嘛呀，您老就放了我吧，”，说完，一口酒下肚，起身又给狗爷倒满，也给自己倒上。

萧望弹了弹烟灰，眯着眼看着狗爷，话倒嘴边，又觉得不妥，索性又是一杯酒下肚，再倒上，猛嘬了一口烟，道：“不说别的，就算我回去，您老人家看看我还能干啥？而且我现在挺喜欢这种生活的，虽说我是有点任性了，当初背着那老家伙外出，但我不能有个自己的选择了？从小到大，要嘛是他，要嘛是您，反正得听一个人的，我可不想再回去了。”

狗爷拿起筷子，拨了拨鸡蛋上的葱，夹起放进嘴里，吃了两口，端起杯子喝下一口酒，道：“不是我想让你回去，是老爷子让你回去的。”

“那老家伙能安什么好心？要回您自个回去吧，您就睁一闭一眼，权当没我这个人，今天这杯酒就算是散伙饭了，他日要是再见，啊，不！没有他日了，今天就算是永别了。”说完，一杯酒喝下去一半。

狗爷又笑：“你这抠搜的毛病是一点没长进，这一顿酒就给我打发了，再说了，又不是我让你回去的，家里老爷子发话了，你必须回去。生要见人，死～”。

萧望这次提高了警惕，没去看狗爷，只是谨慎的夹着菜，嘴里慢慢说“死要见尸吗？”

狗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奸笑两句“死是不能死的，哈哈哈！瞧给你吓得，这要是从家里那位嘴里说出来，你是不是得尿裤子啊？”。

看着一下放松的萧望，狗爷也是一脸的得意，敲了敲桌子假意怒道“倒酒啊！”

萧望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有点尴尬的回骂“不是手把一吗？不是说没那么多规矩吗？老板！你这香菜怎么这么少啊！”说完，一边起身给狗爷倒上酒，一边又用筷子吧啦了两下只剩牛肉的小碗。

酒过三巡，狗爷喝的两眼泛红，萧望也是怂啦着他那大头，手里夹着烟，舌头大着说：“我原本啊，以为自己我是樱～～那什么，”抬起眼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接着说：“我现在连那胖子还不如…这些年，我基本什么都干过了，扛过尸，你也知道，这咱熟啊，理发店里洗过头，烧烤摊前烤过火，当过中介，算过命，这咱也是略～略懂皮毛啊。什么周易啊，尚书啊，一顿忽悠。”，显然，这会萧望有点多了。

狗爷看着眼前的这个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男人，从稚气到意气风发，又到油腻世俗，不由得心生怜悯，安慰道：“那就回去啊。”

“回去？回哪去？那当初我为什么要出来？狗爷！我都说了你不懂，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可怜我，我说这些是让你明白我要的是能自己选择，瞧瞧，我现在过的很好，我就喜欢这样的日子，无忧无虑，多好！所以啊～”，

狗爷看着似乎颓废到底萧望喝掉杯子里的酒，问到：“所以什么？”

萧望重重的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手扶着已经不太能控制的身体，正色道：“所以，我的选择是不回去！坚决不回去！”。

狗爷似有不安，余光扫了一下周围，回手要拿背后的拂尘。

就听邻桌几个男的大声冲着萧望道：“咋呼什么呢？这地是你家啊？”

狗爷略微放松了下心，起身作揖，脸带歉意。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喝的有点多，失恋了。”

邻座几个男的一看，这是个什么打扮？这不老道吗？这年头还有这打扮？稀罕啊，嘴里就嘲笑道：“这是遇上半仙了吧！”“老头，来给哥几个算算，”另外一个男的笑道：“算什么？算算今天哪个技师能跟你回家？”“哈哈哈，”

狗爷无意招惹是非，只是躬身致歉，又坐了回去，捋了捋胡子。萧望听着有点刺耳，刚要起身，狗爷顺手拿出拂尘，轻轻搭在萧望肩膀上，萧望只觉的一股力道压制着自己，听到狗爷细声道：“俗事莫要惊，两眼是清明，”

“烦心自顾去，四海皆太平！哈哈哈！”两人异口同声。

邻座几个人有些不太高兴，似乎觉着是在嘲笑自己，几人眼神一对，手一伸、抄起瓶子马扎就要起身。嘴里国粹还未出口，几人同时感觉一股力量从上而下压着不能动，还想有些反抗，扭头就看见身边同时出现了几人，一人一只手搭在肩膀上，似乎并没有怎么用力，可是无论自己怎么使劲，却站不起身子半分，几个人相互看看，又是惊恐，又是惊讶，手里的瓶子抬不动，也放不下。只是干坐着。就听耳边有声：“好好喝酒，瓶子也能卖钱的，来，我给你倒上，”

几人也不敢再有所多余的动作，纷纷点头，站在几人身边的人冲着老板说到“这桌一会算我的，还有那一桌！”

老板看了看那几个人，又看了看萧望那桌，“好嘞！！！你们自己找位置。那边有马扎，要什么喊一声！”说完，自顾忙起来。

站着那几个人，衣服都是一样，白色衬褂，黑色长裤皮鞋。面无表情，其中一个高个子示意旁边的人去拿马扎，“我们拼一桌，都是朋友，”

几人都坐下，但眼睛却都朝着萧望这边，之前几个人相互望了望，面露难色，刚要说什么，其中一个人赶紧使了眼色，那意思赶紧闭嘴。那表情比之尿急也是有几分相似。

再看萧望和狗爷，俩人并没有看过去，只是自顾的喝酒，剩下半杯，萧望拿起杯子碰了下狗爷的，一饮而尽。抹抹嘴“我去端馄饨，”

萧望起身，看了看邻座的几人，边走边囔囔着说：“老板，我馄饨用大碗盛，”

看着萧望走到摊子那，几人略有动作，眼神交流一下，看到萧望只是在摊子那和老板说话，听到“多放点虾皮啊，这么扣呢？我这老来。再沁个鸡蛋，香油呢？”

看着在摊子前指手画脚忙前忙后的萧望，狗爷头上三道黑杠。心中暗奈：这怕是假的吧，才几年没见啊，油腻了，油腻了。

萧望端着两碗热乎乎的馄饨，嘴里吹着气，小心的走着。狗爷低头看了看剩下的半杯酒，刚拿起要喝。就听远处，哄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震的路边的玻璃也跟着颤，附近吃饭的纷纷站起来，走到路边，凑着头看着另一边电影院那、尘土飞扬，有好事的凑过去看了看，回头对着人群说到：“那大立柱裂开了，还好这会人都散了。”紧急着各种声音就传了过来。

人群越聚越多，狗爷回过头刚要对萧望说什么，就看人已经不在了，萧望那碗已经空了，剩了一碗碗馄饨在自己的桌前。暗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账还没结呢。”说完，再看几米外那一桌人，只剩下之前朝自己说话的几人，那些白衬衣的人已经不在了。

坐在桌子的那几人也不敢动，看着望向自己的那老头，面露凶像，俨然已经变了神色，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比之之前更是让人害怕。“道爷，我们…”

“说，刚才那几人去了哪？”，狗爷几乎的一瞬间到了几人面前，那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的全身僵硬，憋着劲哆哆嗦嗦指着大街的方向。刚要说些什么，眼前的老道已经没了踪影。几人面面相许，趴晕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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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看完热闹回身过来，看见萧望那桌没了人，紧接着再看了看另外一桌，松了口气，还好那几人在，不管怎么说，说要付钱的几人虽然不在，但最起码他们在一块喝酒，跑了和尚，哦不，跑了老道，和尚还在。上前拍醒其中一人，说道：“嘿嘿，加上那一桌一共187，给你算180。你看，恁谁结账？”

被叫醒过的一人还没反过劲，眼神涣散，完全没听到老板的话。一听另外一桌想起刚才的场景，又昏了过去。

老板气不打一处来，招呼着给打下手的小伙喊到：“给我看好了那一桌，还没给钱呢，一共200。”小伙赶忙点头答应。看着老板走到摊子前，嘴里嘀咕着：“两瓶啤酒就喝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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