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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五三年的除夕夜,正是寒冬期,也是怪事发生的开端。
一户村里的老阿嬷平白无故地死去,死相极为苛刻。
她倒在自家的炕上,胸口延伸至腹部的皮肤尽数剥离,身体内部的器官几乎不见踪影,就好像被活生生地抽筋拨皮,体内血液含量微乎其微,可以说是没有,地面大滩血迹,呈喷溅状态,面部表情狰狞,仿佛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双目圆睁,死相凄惨。
下雪天,室外零下十摄氏度,尸体的腐烂程度不大,天气很好地抑制了死者体内细菌的繁殖。
左看右看,在不破坏现场的条件下,仍旧一无所获。
老人的身体犹如在一把锋利的钢刀上划过,切痕平整圆滑,没有丝毫犹豫,瞬间下刀。
起初,调查人员认为这是一起器官买卖且手法残忍的杀人案件,并且凶手的作案手法颠覆了所有人的想象,乃至举国上下再无比此更为凶残的人物。
更进一步地走访中,大多数邻居对这位老人家的印象颇深。
“你说那村头的老宋啊,啧啧啧,可惜了这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啊。”
身体包裹着喜庆红大棉袄的胖大妈表情顿挫,口口声声都是老太的好。
“啊?宋老太婆早上还生龙活虎地呢,我还看见她去老年活动中心陪隔壁家的老王打乒乓球嘞,怎么这么突然?欸,要是开饭席记得叫上我啊,我能吃能干不偷懒,搬棺材也是一把好手哩!”
“姓徐的,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好歹宋家人曾经可没亏待过你,你怎么能说出那么丧尽天良的话?”
一旁的大叔愤愤不平,看起来也是受过宋家老太的帮扶,相比之下,这位姓徐的邋里邋遢似流浪汉的男性显得格外无所谓,仿佛那不关自己的事儿。
“你可别趁口舌之快,我做什么就怎么就丧尽天良了,平日里不见你们替人家说话,现在人死了,蹦跶着出来假仁假义了?”
“臭小子,你那件毛衣都是人宋老太看你可怜赠与你的,你这样的人,等你哪天冻死了,尸体都没人领!”
“嘿呀,臭老头,我没强逼她给我吃穿,是她愿意的,死了就死了,俗话说的好,人死不能复生,活人要替死人好好活着,不是吗?。”
“你……我……”大叔语无伦次,说话结结巴巴的,反驳的话到嘴边就这么咽了下去。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警察同志,要是没啥事儿,我要走了啊。”
说罢,他脸色都不带变化,杵着拐杖一步一步朝老太家相反的地方走去,嘴中哼着小曲儿,似乎事不关己,语气淡然。
“丝丝寒风,阵阵雪,盖了枝头,梢树叶,正摆花,挂白雪……”
“你说怎么样这种畜生,不对,畜生都不如!”老大妈愤愤不平,要不是现在是和谐法治社会,她或许会干出了不得的事儿。
“嘿,警察同志啊,关于宋老太的遗体,能不能等调查完归还我们村里,起码也要让她入土为安的好,毕竟曾帮助过咱这些人,一步一步给咱们村里引导的大善人呐!”她眼里的泪水打转,乞求的神色愈发伤感,手指指尖拂过眼眶,拭去泪珠,可能宋老太的突然离去给妇人的打击过大。
“人总会一死,就这样吧。”大叔面色哀悼,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去,不再说什么。
一连串的问询,有价值的线索差不多没有,几乎是对宋阿嬷的赞扬和愤慨、悲叹,从这些人中,听不出一点对案件侦破有益的话。
正过寒冬,除夕夜,仿佛宋阿嬷的逝去并没影响到村里人情绪,寒风刺骨的夜晚,该吃吃、该喝喝,灯火通明,不亦乐乎。
熙熙攘攘的孩童到处嬉笑打闹,打雪仗,放炮仗,乐在其中。
街边的老旧小卖部,琳琅满目的商品陈列其中。
门外,衣衫褴褛的白胡子老头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吆喝着。
卖糖葫芦儿,一根三块钱,两根五块哟,冰糖橘子、冰糖山楂、冰糖黄瓜,应有尽有!
卖糖葫芦儿,一根三块钱,两根五块哟,冰糖橘子、冰糖山楂、冰糖黄瓜,应有尽有!
卖糖葫芦儿,一根三块钱,两根五块……
“爷爷,我要一根山楂的!”
白胡子老头听见这熟悉又陌生的年轻男性声音,赶忙起身。
隔着玻璃,一个高大瘦小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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