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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老门东的记忆（第2页）

她饶有兴致地问我喜欢看哪些书，我兴致勃勃地回答道，“诗歌文学都挺喜欢的，诗歌爱看的就是李白、苏轼、辛弃疾还有王国维，文学主要看现实主义文学，作家主要是列夫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肖洛霍夫。”她挑了挑眉，笑着说道，“你很喜欢俄国文学吗？”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告诉她俄国文学的厚重博大。

在先锋书店，我看过的每一本书，她说她基本都看过。我惊讶于她的博览群书，她骄傲地昂着头，得意洋洋地和我说道，“我小时候眼睛不好看不了电视，所以只能看书，长大了学了文科，看书自然也没落下。你说的那几个作家的书我小时候就都看过了。”

逛完了先锋书店，我们找了个石凳聊起了天。她问我怎么来南京了，我自嘲地说道，“我本来是要考军校的，结果没选好专业组，差五分落榜了”。

她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道，“你就是没有信息渠道，被人打了信息差。不过军队里很严格的，不一定适合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这方面我比你了解得多，毕竟我哥就是军队系统的，之前他让我去军队系统，我嫌不够自由，就没去了。”

我看着眼前老练世故的她，我觉得有些陌生，这是真实的她，那我心中的人是谁呢。

游玩完了老门东，我们找了一个公园散着步。公园的树上挂满了彩灯，火树银花的样子好似艳火一般。

她带着我步履悠缓地漫步在湖边，凝视着湖边树木的倒影，她打趣地说道，“你小子胆子挺大啊，敢和老师告白。”我挠着头尴尬地笑着。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树影盖在她的秀发上，她静静地说道，“你不应该喜欢我，我都快三十的人了。我早就已经走过了世界，阅过了千帆，看过了各种各样的男人了，但你还小，你才大一，你该在大学里谈你的青葱恋爱，而不该爱我。”

我低着头没说话。我没想到她快三十了，我本以为她是二十五岁研究生毕业的老师，没想到她是三十的博士。计算着年龄差，我的心里有些迷茫，有些退却。

“我这个大龄剩女很快就会变老的，女人一过了三十五，就会老的很快”，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好像带着些难过。

看着她的背影，我犹豫沉思了很久，我觉得今晚的她陌生极了，与我想象中的差距很大。我决定要在这段关系还没到不可挽回的情况前结束，但又得保持体面，毕竟她是女生，也是我的老师，而且我怕她这个千金的家里找我麻烦。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表情中满是遗憾，我沉默地走在她的身旁，想结束着这段关系。

她低着头继续说着，“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如果我还是个学生，不是你的老师，我肯定举着牌子来追你，我会定一卡车的玫瑰送到你的宿舍，与你谈一场浪漫的恋爱。”

我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难过，她低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哭，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我看不到她的眼里有没有泪花。我不知怎么得，心里也沉闷地难受。

她说着说着，就也忽然沉默了，她忽然牵起了我的手，转头嘟着嘴对我说道，“一看你就是恋爱新手，我教你，牵女孩子的手要主动”。

我心底里觉得有些为难，但没办法，总不能把她手甩开吧，于是牵住了她的手，走了一段路后，她忽然停住，昂起了头，我以为她是想亲吻，我犹豫了会儿，亲了上去。结果她却后退一步，她有些震惊，眼神里满是诧异，沉默了一会儿后，她也主动亲上了我。我们就这样躲在灌木丛后，静静地亲吻了一刻。

亲吻完后，她摸了摸我的脸颊，笑着问我刚刚是不是初吻，我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她得意洋洋地笑了。

在回学校的路上，在一个十字路口处，望着闪烁的灯光，她忽然认真地问我道，“你有没有被校园欺凌过”，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她沉默了片刻，她告诉我她很讨厌校园欺凌，因为她曾经被校园欺凌了。

听着她低低的声音，我有些触动，我是被校园欺凌过的，但我没并没有勇气在她面前承认。此刻的她垂着头，不像一个黑道千金，像是一个挨了欺负的孩子。我有些心疼她。

在分别的路口上，我和她告别后，回头看着她安全地离开了那个拐角后，我抬头看着头顶橘黄的灯光，觉得这一晚真是疯狂。

回到宿舍，她忽然给我发消息，“你一次头都没回哎？”我回答她我有回头看着她离开，她才没有多说什么。

犹豫了很久，我坚定了决心。我告诉她，我和她不合适，师生的身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在没到不可挽回之前，我们结束吧。

她沉默了很久，难过地对我说了告别，听着她的语言消息，她仿佛在抽泣。

不知为何，我也有些难过。她就像犯了错的孩子，可我又何尝不是呢。我难过地躺在宿舍的床上，犹豫了很久后，我告诉了她其实我也遭遇过校园暴力，不过我最后走了出来，我鼓励她不要畏惧过去的阴影。

我舔舐着她的伤口，看她难过的文字，熟悉的感觉又重新涌上了心头，那是与今晚不同的感觉，是我之前所感受到的爱。

看着窗外被阴云遮蔽着的明月，我在思考我是否真的爱她，为何今晚没了过去的感觉，觉得她陌生了。我很难过，也很迷茫，我感觉自己正在陷入一个泥潭，可不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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