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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何也医仙（第2页）

“好，那我现在给您切脉。”

老叟伸出了手，把袖子撸起来一截。

女大夫仔细地感受着，眼中藏着睿智的光芒。片刻，她松开手，严谨地解释道：

“爷爷，您脉象虚弱，面色暗淡，又有头晕盗汗、气短，劳累时更甚，怕是气虚血瘀、阳虚水泛。您最好还是多休息，不能再做重活儿了，砍柴就先让家里别的人来砍吧！”女大夫露出担忧和关切的神情看着老叟。

老叟用沙哑的嗓子幽怨道：“家里只有我和老伴儿，老伴儿一只手砍不动柴，还有些神智不清楚，儿子啊，害！跑去城里几年了都没见人影，留我们老骨头在村里等死。我不砍柴就没柴火，没柴火就生不了火，生不了火我们就没饭吃啊！”

杏衣女子看着老叟孤单又无助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她曾经也有一个很爱她的爷爷，如今已不在了。

“爷爷，我给您抓些药，您先坐着。”杏衣女子转身看向一排排中药柜子。

女子抽开一个个抽屉，娴熟地抓起来，再分好、打包。

“爷爷，这里总共六剂，以水煎服，每日一剂，早晚分服，您记得按时服饮。”女大夫将打包好的中药递到老叟面前。

“谢过何大夫！”老叟接过药剂，毕恭毕敬地道谢。

老叟瞧了瞧药包：“这些统共多少钱？”

女大夫站着，善意微笑：“爷爷，今日午后看病不收钱。”

“这……”老叟惊讶愣在原地看着她。“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这规矩？”

“今天刚定的规矩。”女大夫真诚又坚定回答道。

老叟揣着药包，热泪盈眶。“何大夫真是医者仁心，华佗再世啊！”

女大夫谦虚道：“老爷爷过奖，回去记得好好养病才是！”说着关切地看着老叟。

老叟想起了什么，不解地问道：“何大夫经验丰富，医术医德兼备，为何只在这小镇上做大夫呢？当初京中的官家看上姑娘，想让姑娘做医官，姑娘竟多次婉拒，这是为何？”

女大夫神色认真，眨了眨眼：“我虽精于医书，但医术仍欠火候，怕难当大任，不孚众望，还是从基本之处做起为好。”说罢，女大夫眼中露出些许胆怯，想起了曾经行医的一些经历，仍然挥之不去。

“你怎么治病的？到底会不会啊，不会就不要给我看了，我怕把老命给搭上！”

“一姑娘家能治好什么病？你别去她那儿看！她前几日差点把人给医死啦！”

“她针法差的像外行，你还敢去给她插针练手？不要命啦！”

“何也大夫啊？那女大夫就是个抓药的，别的不行，就只会照着书死做！”

“我吃了你这药怎么不见好啊，你是不是乱开药，坑我们老人家的钱啊？”

……

一张张快嘴，一双双愤怒的眼睛，一只只指过来的手……一幕幕回忆在她脑海里闪过，心里越来越沉重。

老叟听她一言，仍然不甚理解。“何姑娘真是谦虚了。不过这小镇有何大夫坐镇，附近的村庄看病也方便，大人小孩儿都放心。”

女大夫回过神来，对老爷爷微笑。

“老叟先回去了，我家老伴儿还在家中等着我照顾，再次谢过何大夫了。”老叟扶着桌角慢慢起身，提着药包拱手道别。

女大夫站起来目送老叟，望着他那颤颤巍巍弓着背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老叟的儿子离家出走几年都找不着，老伴儿又断了一只手，还神智不甚清楚，实在是可怜。

忽然医馆门口出现一个少年，侧身转向医馆里看过来。

“何也医仙，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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