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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举剑看着剑身上反射出的自己。
是悲哀么,他的形象从传奇变成了一条受深渊摆布的野狗么。
他的头盔中发出咳笑,既非言语,也非悲鸣,而是灵魂的震颤。
『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乌姆扔下弯刀,深吸着腥甜的空气。
『乌姆,你赢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么』
『嗯……唯一的……结局』
男孩看着面前的骑士,不再言语。与记忆中曾经的形象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他的头颅不再高扬,他的攻击不再迅捷,他的气息不再恐怖。
一只将死的野狗,又怎么可以和曾经的巨龙想联系。
讽刺么,自己打败了神祇都无法战胜的弑神者。
讽刺么,这就是英雄的结局。
『嘁,哈……』
泪液集聚,乌姆眨眨眼让它们散开。
即使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企及这位骑士,这个已经自降实力的末路人。
看着面前的孩子,恩里克想要上前,又向后退。
『你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战士』
『啊……是吗……长大了一点吧……但还是没听你的话啊,又像猎物一样扑上来』
乌姆想要回避现在的对话,但他明白自己不该回头。
『恩里克,还有多少时间』
『其实猎人也是猎物,猎物也能是猎人』
破碎的龙头向上昂起,单手拔出深插在地中的巨剑。他把手搭在剑柄之上,姿态一如既往。
『也许下一刻就会消散,也许我会成为那些怪物』
恩里克的声音不再像先前的那般嘶哑而恐怖。
『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哈哈』
恩里克自嘲着,笑声阴沉而悲哀。
『乌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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