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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杜若予回答,她自顾叹口气,&ldo;我以前骂你脑子有病,没想到你是真的脑子有病。&rdo;
杜若予没理她的提问,只坐在书桌前,埋头翻看手里的资料。
卫怀瑾等待半天不见回音,便自己踢踢踏踏走过来,俯身一瞧,见杜若予看的是南城一家精神病院的介绍资料。
&ldo;精神病院,你要去精神病院?&rdo;卫怀瑾大吃一惊,&ldo;我从没去过那种地方,你去过吗?&rdo;
这回,杜若予肯回答了,&ldo;去过,我大四时在这家医院住过两年。&rdo;
&ldo;咦?&rdo;卫怀瑾惊讶,&ldo;你住过精神病院?那你的病还治不好?&rdo;
&ldo;当时的治疗效果很好,可我不能一辈子住在那里面,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出院了。&rdo;杜若予仰靠在椅子上,&ldo;我爸没有什么积蓄,我住院那两年,把我哥攒来娶老婆的钱都花光了。后来我出院,就想着必须自己赚钱养活自己。&rdo;
卫怀瑾想起她的工作,又想自己从没在家里见她吃过药,&ldo;就算出院,也可以吃药吧?你把药停了?&rdo;
&ldo;一开始不敢停,后来和医生谈过,慢慢减少药量的。那药副作用大,我吃过药,一整天就什么也做不了,懒懒散散,脑子里浆糊似的。&rdo;
卫怀瑾知道杜若予做的是脑力活,脑子都不清楚,她等同于废人,&ldo;可是不吃药的话,会复发吗?&rdo;
&ldo;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错,脑子也清醒,但复发是必然的,程度轻重也不可预测。&rdo;杜若予只能这样说,&ldo;我现在还能控制。&rdo;
卫怀瑾瞥眼桌上精神病医院的资料,不安道:&ldo;要不,你还是去治疗吧?至少把药跟上,工作……或许可以换一个清闲点的?不用太费脑子的?&rdo;
&ldo;什么样的单位会接受一个工作时间很短暂,日常生活诸多毛病,不能费脑子,体力也不怎么优秀的精神分裂患者?还是一个年龄不上不下,卡在婚龄孕龄当口的,毫无社会工作经验的女性求职者?&rdo;
&ldo;你不是不结婚不生小孩吗?&rdo;
&ldo;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次,你都未必相信,我和人家hr说一次,人家就信?&rdo;
卫怀瑾忿忿不平,&ldo;这是歧视女性!&rdo;
&ldo;不歧视女性也行,那就改歧视精神病人。&rdo;杜若予耸肩,倒是豁达,&ldo;对我而言并没什么差别。&rdo;
卫怀瑾被噎住,半晌才耷拉下肩膀,指着桌上资料,&ldo;那你要去看看吗?&rdo;
杜若予用指节叩叩资料,&ldo;去看看也无妨。裂缝出现了,总要及时堵住,否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也不是没有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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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淡定说着要去精神病院填补裂缝,杜若予的身体却一点也不老实,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不仅辗转反侧,被卫怀瑾揶揄几句,干脆灰溜溜回了趟业县老家。
美其名曰寻找精神慰藉,顺便去慈心养老院看看汪老先生和花妹。
她最近回家的次数增多,这让王青葵很惊喜,又见她这回是独自来的,眉眼间便悄悄藏了份失望。
在厨房给女儿煎鸡排时,他按捺许久,终于忍不住问:&ldo;卫老板最近忙吗?&rdo;
言下之意,显然要问卫怀信怎么没一起过来。
杜若予站在旁边,一边剥枇杷吃,一边说:&ldo;他是忙,而且我和他也没什么发展潜力,你和哥就不要异想天开了,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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