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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隙间影 二21（第1页）

“拿着拿着，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洗好的呢。”

柳依依一脸兴奋地从卫生间里跑出来，将一叠厚厚的照片递给何瑶。

何瑶接过照片，揉了揉发酸发涨的眼睛，昨天晚上他一直保持着警戒，但看来潜在的敌人并没有选择在夜里动手。之后柳依依就拿着她的相机拖着行李箱，留下一句“放心好了出事我会大声叫的你可不要以保护的名义耍流氓”之后就进入了洗手间，捣鼓了好半天才出来。

“这是你自己洗出来的？”何瑶捏起一张照片，显得有些惊讶。

“对啊对啊，我箱子里带了放大机定时器显影液定影液......之前我所有的照片也都是在家自己搞的。”柳依依一脸得意。

“原来那两个瓶子里是洗照片用的......我还以为是尿。”何瑶对摄影一窍不通，只是见着柳依依如此兴奋，他也难得说了句烂话。

“实际上就是尿，狗尿猫尿的显影效果不一样，童子尿显影效果最好。”柳依依顺着他的话胡扯，而后又从包里掏出来两袋即食面包，塞到何瑶怀里一袋。“刚在厕所背后发现一自动售货机，居然还能刷脸！”

何瑶说了句谢谢，撕开包装，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你这个相机是在哪买的，拍出来的效果还不错。”

“那是本小姐的拍照技术好。”柳依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自夸的机会，“小时候爸爸送我的，用了十多年一直没有坏。”提到自己的父亲，柳依依显得有些落寞，“后来出了一场意外，没救回来......现在只有这些照片留着了。”她翻着相机里的“收藏”文件夹，声音里满是思念。

“抱歉......”何瑶并不知道如何安慰柳依依，实际上他从未体会过什么是父爱母爱，自然也不能对柳依依丧父感同身受。

“没啥啊没啥，我倒是不觉得伤心啥的，要不然以爸爸的性格他会在地府里笑我的。”柳依依拍了拍脸，一晚上没睡的她也显得不那么有精神了。“我只是觉得好多东西变化的都好快，所以我要给他们拍下来，万一都像我爸一样突然没了呢。”说着，她一手扶着何瑶的肩膀，满脸都是担忧，“大叔你可得注意安全，别不小心死掉了。”

何瑶这次并没有接过话茬，实际上他们这个行业就是很容易死人。像是《碟中谍》电影里的特工，总是得宰掉几个“getintheway”的敌人，大部分时候他们是那个伊森亨特的团队成员，靠着运气和灵机一动躲过死亡，但是有时候也会变成想干掉伊森亨特的反派，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有人离开，HCA大楼记录下他们的名字并在每年的固定日子给他们鸣钟，钟声响起的时候大家都会感到悲伤，响过之后就又投入到自己的任务中。柳依依说的没错，事情变化的太快了，支撑大家走出来的都是一句“要先前看”而已。

“啊快走快走，要检票了！”略微有些低沉的气氛被车站的通报打破，柳依依赶忙拽着何瑶飞奔向检票口，终于是挤到了比较靠前的位置，柳依依轻抚胸脯，回头对着何瑶比了个的手势。

实际上并没有必要在检票的时候挤排队，只要你是在检票开始前就到了的，就算排到队伍最后也一定能上车，区别只是到达座位的先后以及能否抢到放包包的空间，只有那些踩着点来或者睡过头的人才会迟到。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每次检票声响起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跟着人群往前去，像是一群只有一个主脑的僵尸。

“先生，您寄存在我们这儿的箱子忘了拿了。”两人正排着队，一位工作人员挤过人群，递给何瑶一个黑色的小手提箱，手提箱外表只有电脑包一般大小，提到手里略微有些沉重，柳依依有些好奇地戳了戳箱子，问道：“你啥时候存的这是？”

“今天下午，总得有点换洗衣服。”何瑶接过手提箱，对着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实际上他并没有寄存什么东西，这是HCA的箱子，里面有HCA派给他的任务以及装备部给的工具，类似每一部《碟中谍》电影开头阿汤哥听的什么任务简述，只不过不会自动销毁。

何瑶跟着人群向前移动，右手悄悄按下手提箱拉手背面的按钮，短暂“滋滋”的电流声后，一个电子化的女性声音从他的贴片式耳机中传出：

“现针对东海北站所有执行组干员发布任务。”

“我们收到一则情报，代号【圣三一】的恐怖组织会在由东海市开往漠河的A100次列车上进行交易，交易内容为两颗钚核，时间为9月18日晚20点到22点，你们的任务是伪装成普通乘客，破坏这笔交易，并取得钚核。”

“任务等级：SS，代号：猎犬。”

“祝各位好运。”

东海市Z-09。

作为HCA的分部，Z-09能辐射周围最多六个市区，提供支援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通过直升机投放物资。除了为HCA成员提供支援外，Z-09明面上也是东海省省会城市的大型综合三级特等医院，病床数超过3000张，整个国家目前只有10所。何瑶能这么快处理好伤口，除了有他自身能力的原因之外，还要归功于Z-09高端的医疗水平。

百里云停穿着白大褂，进入电梯，按照顺序先后按下20、1、5，关门开门的楼层按钮，电梯指示灯随即由绿色变为红色，之后他又靠近紧急按钮处，一只眼睛瞪大。电梯的紧急按钮扫出一道激光，而后一个电子女声响起：“身份确认，执行七组百里云停，HCA欢迎您的到来。”

电子女声播报之后，整个电梯一震，随后飞速向下，不一会儿就突破了按钮显示的楼层下限。百里云停默默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双刀藏在白大褂后面。十几秒后，电梯门打开，百里云停走了出去。眼前是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金属通道，头顶排气管道暴露在空气中，时不时吐出一道白色的烟。黄色网格装的滤水盖顺着通道往前铺，几乎覆盖了整个地下建筑，两侧的排气扇嗡嗡作响，将带有铁锈味的空气和新鲜空气做交换。

这是Z-09的真实样子，【异端】的收容所。每面墙都有军工级别的厚度，每扇门都是沉重的转轮门，想要进去要么输入密码，要么你得有十个王猛那样的力气。坚硬的钢筋水泥构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也构成一座坚不可摧的监狱。

百里云停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走向【收容区】。每个被HCA干员带回来的异端都会先在收容区接受测试，如果这个异端是人类，还要加上性格和伦理道德等测试内容，由专业人员排除风险之后，再决定这个异端的处理方式。

收容区的门自然也是需要输入密码的转轮门，但还没等百里云停走到门前，就被几位身穿外骨骼装甲的警卫给拦截了下来。“收容区例行维护，不可进入。”

“嗯？”百里云停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阻拦，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类似名片的东西，展示给这几位警卫：“执行七组干员百里云停，最近有异端由我们小队收容，我需要跟踪他的处理流程。”

“执行部副部长乔什·莫莱斯的直接命令，例行维护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警卫却是看都不看他的名片，言语中充满强硬和不容置疑，其中有几位甚至端起了充能枪，瞄准了百里云停。见状，百里云停也没再继续纠缠，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好吧好吧，有枪的就是爷。”而后转身离开。

“乔什·莫莱斯吗......看来这位不懂什么叫欲盖弥彰啊。”百里云停摸了摸下巴，进入收容区的直接通道只有这一条，门也只有一个，虽说强硬一点可以闯进去，但在还没搞清楚事情的全貌之前，百里云停还不想引发骚乱。

这一问明显引起了警卫们的注意，百里云停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一直跟着自己，直到自己进入电梯，在电梯门关上之前，百里云停还朝他们摆摆手并竖了个大拇指，一副我不会惹事的表情。

百里云停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开，关上电梯门后，他先是在电梯四面墙上的某个位置都敲了敲，而后才按下上行的按钮。整个电梯轻微抖动了一下，一股看不见的波动在电梯上扩散，轻微的咔嚓声响起，有什么东西被悄然破坏。电梯缓缓上行，到按钮上显示的地下一层后，百里云停走出了电梯。

安全起见，一栋大楼安装电梯时，总会设置两道门，一道是隔离门，嵌在每一层的电梯出口，与墙壁相连，另一道就是电梯门了。一般来说，总会是隔离门先关上，再关上电梯门，但是在百里云停的能力作用下，隔离门晚于电梯门关闭，百里云停一闪身，有如蝙蝠一般进入了电梯井。

“执行七组就是适合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除了王猛。”百里云停嘿嘿一笑，纵身跃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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