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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飘没一成（第1页）

在等待都督府批复期间，朱先钎只要没有公务和教学任务，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资料室的四楼阅览室，今天是查阅资料补充预案内容，明天是查阅资料准备教案，后天没理由了，就和勤务小田说，本官今日无事，到图书馆转转。要是哪天忙，没有去阅览室，心里反而空荡荡的。

期间，朱先钎回了趟大宗正府上，刚好碰上忙的不可开交的小妹和大宗正商量合并京师何计火柴厂事项，小妹满脸狐疑的看着大哥，衣冠楚楚，一脸傻笑，再没有前面从朝鲜回来后很颓废的感觉。

等大哥出门之后，小妹不确定自己感觉是不是有错，还专门问了大宗正和来福。

来福也是一脸狐疑，感觉五十六少爷是不是在大学堂太辛苦了，人都忙傻了。

最后，还是小妹靠着女性的直觉，不确定的说道：“怕不是大哥谈恋爱了”。

一听此言，大宗正满脸八卦的说道：“你这大哥的终身大事可耽误不得，你看咱们把这火柴厂合并的事推一推，咱们先商量一下远洋的婚事”。

“拉倒吧，我哥这性格，要是定了肯定会和大家说的，要是不靠谱打死也问不出来。三爷爷，这商场如战场，要是错过何计资金短缺的机会，后面可就难了，咱们海兵在乡协会的大事可耽误不得”。

大宗正：“这”......

可惜，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海兵都督府关于远航训练的计划书，在拖了若干天之后，批复终于下来了，左都督、一级上将蔡英杰在计划书上批示很简单，就一句，此计划甚好，可作为本次远航训练依据。

紧接着，幕僚本部下发了任务书，任命海兵大学堂副教务长朱先钎上校为远航训练指挥官，长江号训练舰为任务舰，远航配套人员由直属管理部调配，所需器材经费由后勤保障部支出，11月11日前出发，代号“敦睦专案”。望全体参训人员牢记帝国海兵职责，扬我大明国威，安全顺利完成训练任务。

任务书下达后，朱先钎变得更加忙碌了，带着任务书，先是去了趟长江号训练舰，作为长期靠泊在龙江基地的大学堂训练舰，已经有37年历史，原本是大明海兵第一代铁甲舰，采用平甲板铁甲外壳结构，蒸汽机与风帆并重动力，大明历489年服役，标准排水量2400吨。舰长74米，宽10.6米，吃水5.48米，甲板上有两座可挂载风帆的巨大桅杆，舰首舰尾各有一门后装50毫米炮，两舷各有三门炮室式100毫米老式架退炮，上甲板安装了标准配置的47毫米哈奇开斯速射炮，前面两个桅杆上还各搭载一门6管11毫米格林炮，舰首水下一具350毫米鱼雷发射管，两个烟囱中间一具旋转式鱼雷发射管；四个圆形锅炉，三涨式蒸汽机两部，动力800匹，水下是传统的三舵两桨布局，使用蒸汽机时最大航速12节，舰上编制369人，实际仅有维持正常运转的129人，可搭载训练人员260人，装载燃煤400吨，仅靠燃煤最大续航力3000海里。

朱先钎和舰长杨润琨中校接洽后，年近五十的杨中校原本都快安安稳稳的退休了，说不得最近一直泡在基地维修码头，带着训练舰上的老老少少，还有维修码头的工匠们加班加点进行检修保养，按照杨中校原话，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临退休前摊上这么个苦差事。

中校先是把准备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按照例行性的远航训练，舰上没有任何问题，这次都督府突然提出要远航至地中海，光航程就从原来的来回4000海里，一下子变成1.5万海里，这可是海兵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单次航海壮举。杨中校尽管嘴巴上说一切尽在掌握中，不过还是面带难色的提出补给、海图、装备和经费方面林林总总十几个问题，并且反复强调长江舰舰龄太长，不敢保证两部蒸汽机全航程不出问题。

朱先钎一一记下问题，于是开始了漫长的准备工作，不，应当说是拜庙之旅。

拜会直属管理部的上官们，敲定参加远航保障，尤其是抽调射击计算、气象水文方面的人手，说不得，还要添上几个上官们塞进来的关系户。

紧接着又去后勤装备部申请额外器材和经费，第一次，凭借着海战英雄、烈阳射击术和拍击炮祖师爷的头衔，器材还好一次搞定，意外之喜，还借用到一套原本准备装在凤阳级巡洋舰上的火控系统，装备司反复强调妥善保管，好借好还，朱先钎拍着胸脯就差写保证书了，才把库存的这套系统领出来，不过经费方面则吃了闭门羹。

第二次，朱先钎凭借着山长陈中将的招呼，总算是见到了财务司的老赞划，把来意说清楚后，老赞划抿了口茶，斯条慢理的用手把嘴里的茶叶沫子抠出来，然后用着小指头上的长指甲轻轻一弹，茶叶沫子准确的命中屋角垃圾桶，朱先钎暗暗赞了句好功夫，非有数十年功力做不到。

老赞划紧接着撸了撸下巴上数量不多的胡须，咕噜了一声：“看在陈山长面子上，飘没一成”。

“啥”？朱先钎跳起来，做计划时候根本没考虑还有这种猫腻。

“你再说一遍”，朱先钎手指指着老赞划，情绪激动的问道，“要不要我去督察部去举报”？

还好，一起来的大学堂总务处赞划拉住朱先钎，低声解释道：“教务长，老赞划说的没错，这飘没已经是很低了”。

“这”？

......

回到大学堂后，朱先钎很是沮丧向陈山长和王教务长做检讨，考虑不周全，实打实的上报经费，海兵再造计划搞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是碰上了传说中“飘没”这一关，亏大发了，这不是海兵再造了吗，怎么还有飘没。

陈山长到是不以为意，宽言安慰道：“小朱教务长没和财务司打过交道，很正常的，没听说过吗？钢铁战舰下水，要是财务司的人在，就连铁锈都会被撸下一层来。凭着小朱教务长的名头，一成确实不多”。

“不过，这经费确实紧张了一点，要不我们大学堂再加点添头”？王教务长皱着眉头问道。

“都是公派款项，凭啥要大学堂自己贴腰包。这样吧，我这两日去和财务司打打招呼，看能不能再争取点经费”，陈山长依然不以为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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