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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杜若蘅柔声说：&ldo;可能是觉得，有缇缇在我身边就够了？&rdo;

周缇缇回过身抱住她。脸埋在她的衣服里，过了一会儿声音闷闷地传出来：&ldo;可是这样的话，康宸叔叔不是会很伤心？&rdo;

还没等杜若蘅回话，小女孩又接着说：&ldo;他如果伤心了，会不会对待妈妈就不像以前那么好了？&rdo;

杜若蘅心里一跳，莫名觉得一阵眼酸。她紧紧抱住女儿，亲她又黑又滑的头发。周缇缇还不到八岁，已经有了这么重的心思。她想到的未必比一个大人少，已经懂得小心翼翼地掩饰情绪，敏感而又早熟。除此之外，从那次母女交谈之后，她再没有从康宸那里接受过任何一份礼物。

两个大人在晚饭前先带周缇缇去景曼附近的公园玩了一圈。康宸去买饮料，杜若蘅停下来给女儿整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有位中年女子走过来，衣着华贵保养良好，向她们礼貌询问景曼怎么走。

周缇缇抢答，很认真地给她指路。说完对方笑了笑：&ldo;听起来离得不太远，可我不太认识，能否请你们和我一起走一段？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麻烦了。&rdo;

杜若蘅看了看她脚下纤尘不染的黑色高跟鞋，还未回答，后面传来康宸的声音：&ldo;妈，你怎么在这里？&rdo;

杜若蘅下意识抬头，康夫人拢了拢头发，笑容清浅：&ldo;来看看你。&rdo;然后视线落在杜若蘅身上，&ldo;还有你的女朋友。&rdo;

四个人头一次一起吃晚餐，杜若蘅异常被动。倒是康夫人始终热情有加，她在点餐时询问杜若蘅与周缇缇的口味，然后拿出两只碧绿欲滴的玉镯作为见面礼。杜若蘅不肯接受，康夫人笑着说：&ldo;你们都已经交往一年，听说康宸前两天还向你求婚来着，是不是？既然他已经喜欢你到这份上，这两只镯子也就没什么了。&rdo;

杜若蘅犹豫，最后仍然婉拒，康夫人深深看她，慢慢又说：&ldo;听说杜小姐也是身家殷厚得很，是觉得这两只镯子成色不够好么？&rdo;

康宸在一旁插话：&ldo;妈，你哪能这样说话。&rdo;

杜若蘅只有和周缇缇一起道谢接下。然后说：&ldo;您来得有些突然，我没有准备。实在很抱歉。&rdo;

周缇缇的眼睛滴溜溜在大人之间乱转，一直抿嘴不说话。康夫人眼神爱怜地抚摸她头发，跟杜若蘅说：&ldo;确实是我做事突然，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今天从德国过来s城，是觉得康宸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心情很不好。我作为母亲，不免有些担心。&rdo;

康宸说：&ldo;您想多了，我只不过是最近不太顺而已，没什么太不好的地方。既然已经来了这里，我这两天就陪您好好逛逛这边，其他话等回头再说，可以吧？&rdo;

康夫人看他一眼，打住话题，微笑说好。

与康夫人的热络相比，杜若蘅在晚上以沉默居多。她没有想过以这样的方式面见长辈，这样的场景出乎她的预计，并且让她觉得一些尴尬。回到家后她给周缇缇铺床，小女孩拽着她衣角，突然问：&ldo;妈妈，这三年里你有没有想过爸爸？&rdo;

杜若蘅低下头看她，哄道：&ldo;宝贝该睡觉了。&rdo;

&ldo;可是我想知道。&rdo;

杜若蘅温柔说：&ldo;可是我不想回答。不要为难妈妈，好吗？&rdo;

周缇缇很乖巧，马上闭眼睡觉，不再追问。等杜若蘅起身给她关灯，周缇缇突然说话：&ldo;我只希望妈妈能开开心心，不管跟谁在一起。可是今天晚上你看起来不开心。&rdo;

杜若蘅重新坐回床边，深深地看着周缇缇。她突然问：&ldo;跟妈妈住在一起的时候，想没有想过爸爸？&rdo;

过了片刻，周缇缇小声回答：&ldo;很想。&rdo;

&ldo;康宸叔叔与爸爸，你更喜欢哪一个？&rdo;

周缇缇看杜若蘅的脸色，一时抿嘴不说话。杜若蘅补充道：&ldo;要诚实回答。&rdo;

又过了片刻，周缇缇说：&ldo;爸爸。&rdo;

杜若蘅垂下眼，抚摸周缇缇的面颊。小女孩望着她，说：&ldo;可是爸爸做错了事，妈妈是更可怜的那一个。如果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我得偏向妈妈。所以我陪着妈妈。&rdo;

等到周缇缇睡着，康宸给杜若蘅打来电话，他跟她解释确实不知道康夫人过来的事，让她不要介怀。

两人闲聊几句。杜若蘅问：&ldo;你最近哪些地方不顺心？我没有听你提起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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