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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勾引与挑战（第2页）

费尔南多却只是挥挥手，道：“先不说这个，筹建分院的工作还需要时间。马丁，我问你，刚才那充满黑暗气息的神明，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话音一出，便如惊雷一般在马丁耳际炸响。

黑婴作为神明被魔法系统查知也就罢了，现在费尔南多竟然还怀疑起他和黑婴的关系。马丁向费尔南多看去，只觉得总院长大人目光如炬，眼神似乎充满力量，直接穿透他的心防。

马丁默然，虽然没什么测谎魔法阵在，但他却知道，像费尔南多这样几百岁的老强者，早就有了一颗洞察一切的心，在这样的强者面前撒谎，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马丁不说话，费尔南多轻轻一笑，又道：“马丁，你以后还是不要让你的那个灵体乱跑的好。一般的领域强者没能力察觉，但百年强者、千年强者、万年强者都能察觉，而且教会的强者如果加持了神力，也能察觉。”

“在我们这些人眼中，一旦看到你的灵体，便已经洞察你不少秘密了。刚才降临在公爵府外的那个异界神明，气息很奇怪呢，但和你那金色的灵体却有几分相像。如果不是我们确认你既非神明又非信徒，你今晚麻烦就大了。”

马丁悚然而惊，总院长口中的灵体，当然就是他的元婴了。想不到元婴竟然会被人看见？

那什么百年强者、千年强者、万年强者，想来就是马丁想法中老古董强者的具体划分，这种划分未免过于儿戏了，但此刻马丁没心思想这些。好在元婴出体虽然会被看见，元婴在丹田内他们却看不见，至少总院长就没有察觉到他丹田内还有银婴、血婴。

马丁沉吟片刻，说道：“总院长大人，什么是神？神是什么？”

马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反问了问题，费尔南多却并不在意，既然认定了马丁不是神明，那就算马丁有什么秘密，他也能够理解，哪个强者没有秘密呢？

什么是神？神和人类又有什么区别？如果是指力量的话，那么万年强者的力量即使比不上九大主神，也肯定不比那些普通神明差。

如果是指智慧的话，神的计算能力虽然远胜人类，即使是万年强者也无法进行预言术计算。但计算能力强不代表神就比人类聪明，传说中不少神明甚至比猪还笨。

如果是指寿命的话，这倒是和人类不同，哪怕是半神都拥有永恒的生命，除非被杀。而人类，最强的强者是万年强者，却没有十万年强者百万年强者存在。其中原因，在于身体的限制。

强者虽然始终在用元气灌溉这具身体，但也只是减缓了身体的腐朽罢了，魔法研究院对身体的存在极限推测大约是三万年。

各个类人种族又有不同，人类正常寿命百年，极限维持三万年；精灵正常寿命五百年，极限大约七万年；矮人、兽人，包括魔兽都有类似的数据，这是研究院无数次解剖后得到的定论。

远古地精奥术时代，倒是专门开发了一种名为巫妖的技术，可以暂时解决身体问题。可惜随着奥术崩溃，巫妖技术也已经失传。

现在人类要想永生，只有一个办法，点燃神火成为神明。现存神明中，便有不少是人类进化的。但人一旦进化成神，心性、思想、性格、价值观全部都会大变，再也不是人类。即使由人进化的神，也只会把人类当作信仰的资源，再也不会把人类看作同族。

早在罗兰帝国建立前，古代人类便已经发觉了这点，并组建了人类最高评议会，立下了“人类之心公约”，自今而后，任何人类强者不得封神，不得舍弃人类之心，违者不惜一切代价诛杀。联合所有强者，诛杀一个新神，并非什么难事。

只有人类强者们都放弃封神，人类才能渐渐聚集力量，才能拥有未来。让人类成为世界的主人，这是万千年来所有人类强者的共同希望。

而随后，便是罗兰帝国的建立。这个国家从建立之初，根本目的就是打倒神明。

只是，正因为从神明身上看到了永生，人类自身的永生欲望便永远不会熄灭，罗兰帝国魔法研究院建立的初衷也是为了给那些舍弃封神放弃永生的人类强者们一个希望。

永生，便必须进行人体实验……费尔南多心绪转到这里，微微摇头，按下了其他想法，这才开始回答马丁的问题：“什么是神？你应该在上课时学过啊。”

大陆西部信神国家都把神放于上位，根本不敢研究和讨论什么是神。但在罗兰帝国，神根本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东西，罗兰学院教科书中就有神的定义，而且那门课还是必修课，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在一个有真神的世界把神作为讨论和批评的对象。

在课本上，从五个系统二十七个角度论述了什么是神。但马丁这具身体以往的主人却不是好好上课的人，而且现在马丁想问的，也不是那种人人知道的东西。

费尔南多叹了一口气，说道：“信仰。有无信仰是判断是否神明的唯一标准。”

马丁立刻问道：“那死神呢，传闻中死神不是不需要信仰之力的吗？”

费尔南多继续说道：“我们人类和神明是完全不同的种族，为什么要讨论神明呢？那是因为神明和我们有关。”

“有什么关系呢？是因为神明需要信仰。而人类是大陆智慧种族中繁衍最多的，这么大的资源，没有哪个神明愿意放弃。”

“这就是矛盾所在。它们把我们看作一种资源，要我们跪拜于它，贡献信仰。而我们人类顶天立地，为什么要跪拜神明信仰神明？”

“并不是我们执着着要打倒神明，是神明逼我们的。逼我们跪拜，就是逼我们反抗。”

“并不是我们执着着要打倒异族，是神明逼我们的。逼我们跪拜，就是逼我们反抗。而异族都信神，是神的力量来源，打倒异族并不是我们的目的，只是我们用来削弱神的手段而已。”

“如果有哪个神不需要信仰，不来压迫我们人类，那它就不是我们的敌人。”

“死神也有神格神力神职神性，但对我们人类而言，死神不算神，只是算某个和我们无关的非人存在而已。”

“神明之间它们自己的定义关我们人类屁事，我们说的神，当然是我们人类定义的神。即使死神说它自己是神明，在我们人类的定义中也不会承认它是神明的。”

“当然，这是指死神和我们无关时，如果将来人神战争，死神出手帮诸神，那我们人类的定义中，就立刻把死神也看作神明。”

“而神明，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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