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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什么事？”陈楠走到一处放了数个蜂箱的林子里，终于转身看了身后跟着的人一眼。

“陈楠...”卓登停下来，在陈楠看过来之前就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也不敢再吭气。

陈楠把一个掉在地上的板子捡起来放回蜂箱，见他不说话主动开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说完看都没看一眼就要走。

“等等！”卓登急了，想要追上去，却不敢靠他太近，“我是来道歉的！”

陈楠停住脚步，却没回头。

“对不起！”卓登几乎是抖着嗓子道歉，“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不该骗你！...”

“够了！”陈楠打断他，回身直视他的眼睛，“我问你，卓杰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卓登有些不敢置信，陈楠居然觉得卓杰的死跟自己有关？自己在他心里居然已经坏到那个份上了吗？

看卓登脸色突变，陈楠没多纠缠，接着道：“算了。你走吧。”

“我没有杀他！”卓登大声反驳，直勾勾看着他，“他是猝死的。”

“他为什么突然猝死？”陈楠冷冷问。

卓登被他眼神和声音里的寒意弄得心凉无比，即便卓杰背着他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甚至他亲眼看到了这一切，他还是在关心他。他的逃避与其说是不想见到伤害自己的人，更像是要躲害死自己爱人的凶手。

“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卓登走上前一步把手机递过去，让他看云盘里存的证据备份，给他解释里面的文件和视频分别是什么意思，以及自己是如何发现的。

其他的文件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但视频却是一目了然，陈楠刚开始有些不耐烦，后面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我说要拿这些证据举报他，然后我就走了。第二天，他们给我打电话，说他猝死在家里。”卓登越说声音越小，“就算我恨他害死我妈，但我也从没想过要故意弄死他。”

“你母亲？什么意思？”陈楠有些惊讶。

“我母亲当年发现他喜欢男人，跟他大吵一架跑出门，被车撞到。司机跑了，他没及时把我妈送到医院，然后我妈就没救过来。”

“这不可能！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提过几次说很思念她！”陈楠不愿相信。

“他骗你的！”卓登想让他知道现实，“他不光骗你，还强迫他的学生！你不是也看到视频了吗？”

“不可能！”陈楠脸上的血色全褪下去，“视频可以作假，你不是计算机系的吗？”

“你不相信我？”卓登万万没想到证据摆在面前陈楠也不愿相信，更没想到他对那个老头子感情那么深。

把手机还给卓登，陈楠突然转身就走：“你走吧！”

“陈楠！你亲眼看到过不是吗！”卓登在后面喊。

看陈楠果然停下脚步，卓登追上去在他身后停住，然后跪下抓着衣角对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陈楠，之前是我混蛋！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陈楠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良久，转过身把卓登的手扒开，红着眼睛对卓登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知道你们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卓登的眼泪落得又急又凶，再次想伸手拉他的衣角，“我故意把你跟他认识的时间搞混，跟自己说是你害死我妈，找理由报复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陈楠想过很多种可能，在心里给他找了许多借口开脱，万万没想到卓登是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故意作恶。狠狠把他的手再次打到一边，陈楠几乎目眦欲裂：“卓登！你疯了！”

“我没疯！”卓登不敢再碰他，仰头哭得脸都扭曲了，“我爱你。”

陈楠被那个字眼刺痛，伸手把卓登从地上拉起来，然后结结实实揍了他一拳，喘着粗气道：“你这个混蛋！你现在在这儿说你爸，你跟他有什么区别！”

卓登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出了一缕鲜血，心中却涌上异样的欢喜。陈楠还愿意揍自己，只要不躲自己，愿意理自己，卓登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凑上前用脸去够陈楠的拳头，一边喊着：“你打我吧，你打我好不好？”

陈楠狠狠推了他一把：“你真是疯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说完转身就走。

卓登想追上去，刚走了两步，陈楠停住脚步，回头说：“你放过我吧，行吗？”

“我！”卓登站住，想说自己是来道歉的，想说自己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会乖乖听他的话，怎么会不放过他呢？

陈楠趁着他愣住，飞快跑回住处，把为数不多的东西收拾好，拎着包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已经被发现，卓登不会善罢甘休。他发着抖，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之前的日子太恐怖，他总是从噩梦中惊醒。好不容易在这样的环境中缓和下来，却让他知道了更加可怖的消息。还有卓杰...他自以为的爱人......

“陈楠！陈楠！”那个总是笑呵呵的姑娘从外面跑进来，一脸惊慌。

陈楠心中一沉，问：“怎么了？”

“那个人！那个人跳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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