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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怎么不进去……&rdo;
&ldo;我已经进去看过了,大娘和大姐在里面呢。&rdo;
还未等程衍说完,程金枝便立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显得有些急促。
&ldo;哦,既然如此干嘛在这里干站着,去客厅坐一会儿喝杯茶吧。&rdo;
&ldo;不用麻烦了。&rdo;程金枝牵强地扯出一丝笑容,&ldo;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rdo;
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开,熟料程衍却在身后叫住了她,语气中透着一丝柔和之意。
&ldo;你不去看看你娘吗?&rdo;
见程金枝突然站住脚步,他便上前两步继续道:&ldo;我已经把你娘的牌位迁到祠堂,如果你以后想她了,可以随时来看她。&rdo;
程金枝的生母秦氏生前好歹也是程家的三姨太,但是在她去世之后却连个牌位都没能入驻程家祠堂。
以至于程金枝每每想要祭拜之时,由于无法去程家远在京郊的园陵,就只能在儿时与秦氏一同住过的院子里点一把火烧些纸钱,哭诉衷肠,
&ldo;现在才想到给我娘立个牌位,早干嘛去了?&rdo;
程金枝背对程衍声音低沉地回了一句,心里蓦然泛起了一阵强烈的酸楚,牵动着她心头那道已经许久未被揭开的伤疤。
片刻之后,身后传来了程衍语重心长的话。
&ldo;很多事情,你以后会明白的。&rdo;
&ldo;我不想明白,这么多年来,我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rdo;
程金枝抬起头沉下一口气,不禁觉得眼眶传来一股湿润的感觉,让她先前还有些高涨的情绪顿时变得十分低落。
而就在这时,张氏和程素锦已经从房中一脸和悦地走了出来,在看到神情复杂的程衍,又看到想要离开的程金枝之后,二人立刻感觉到了周围紧张的气氛。
&ldo;金枝,今天真是要谢谢你,你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rdo;
张氏眸色一转,不紧不慢地上前朝程金枝道了声感谢,可这语气里却阴阳怪气,满是勉强之意,听得原本就心头黯然的程金枝猛一咬牙,差点磕到舌头。
若不是之前给程煊出了个馊主意怂恿他逃婚,稍稍给解了点气,自己现在恐怕都要郁结于心了。
&ldo;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大娘您就不用客气了。&rdo;
程金枝闻言转过身来朝着张氏微微一笑,眼中笑意全无,相反还凝结着一抹浅淡的寒霜。
&ldo;大哥大婚那日,我一定会早些来观礼的。&rdo;
第一百八十五章眉睫之祸
&ldo;有些事,你以后会明白的。&rdo;
屋外寒蝉凄切,风过留声,屋内烛影斑驳,帐暖馨香。
程金枝刻意把踏雪寻梅都叫了出去,独自一人靠在铺了狐裘的摇椅上愣神发呆,耳边回响起了白天在程府时程衍对自己所说的话。
从她记事的时候开始,印象中就从未见程衍对秦氏有过任何的关心或是照顾,甚至连夫妻之间最基本的问候都少之又少。
就好像这个人在程家存在与否,其实都无关紧要。
她小时候常常会想,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做错了什么,才会被程衍如此冷落,才会在程家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而偏偏秦氏总是忍气吞声,麻木不仁地过着日子,不解释,不反抗,也从不试图去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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