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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小姑娘，这里是工厂，外人可不能进。&rdo;门卫看了一眼想冲进去的叶悠悠，赶紧拦住她。

语气倒也平缓，因为这个厂里的工人，大多都是下头村子里的农民出身，他见多了来找人的，倒也不奇怪。

&ldo;我想找叶茂，大叔能不能帮我找找他。&rdo;叶悠悠不好意思的捂住衣裳快要挡不住的肚皮上，一脸的局促不安。

&ldo;你是叶茂啥人，找他干啥。&rdo;门卫自然是认识叶茂的，准确的说，他认识厂里的每一个人。但叶茂的一儿一女都在镇上读书，他也是见过的，都打扮的象城里孩子，绝不是这个姑娘的模样。

&ldo;叶茂是我大伯，他闺女也就是我的堂姐，借了我的衣裳不还。可是我只有这么一件衣裳，是我姥姥看我没有衣裳穿，咬牙给我做的。她要是不还，我就没法子出门，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请大伯出面，让堂姐把衣裳还我。&rdo;

叶悠悠虽然表情怯怯的，但口齿很清楚，三二句话，就把事情解释的清清楚楚。

门卫听完，脸色都变了。这个叶茂家里是怎么回事，也太不靠谱了吧。还是工人家庭，居然抢乡下堂妹的衣裳穿，敢情以前穿的那么光鲜，都是借来的呀。

&ldo;你等着，我帮你叫他。&rdo;门卫很快就把人叫了出来。

叶茂看到门口有重要事情找他的人居然是叶悠悠，不由疑惑道：&ldo;你来干啥，你爹妈呢？&rdo;

家里有事，也该是二弟或是二弟媳妇来吧，叫二妞来是咋回事？

厂子门口总有来来往往的人，看到叶茂和一个陌生的小姑娘说话，自然就有人放慢了脚步，看看怎么回事。

这也不算偷听，是光明正大的听，这个年代就没有个人隐私这种说法。事无不可对人言，都是一个厂子里的同事，更没啥事是不能听的。

&ldo;大伯，求求你，让堂姐把衣裳还我吧，不然我咋出门。我三年才做这一件新衣裳，还是姥姥给我做的，要是不还，我怎么跟姥姥交待。堂姐要是实在喜欢，把她的旧衣裳给我一件也是好的，虽然她说过，旧衣裳就是扔了也不会给我。可是我现在是拿新衣裳跟她换，就不一样了，是吧，大伯。&rdo;

小姑娘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伶俐的口齿，一下子就让围观的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穿着蓝布衬衫的大姐走过来，&ldo;小姑娘等等，我给你拿件衣裳，总不好就这么回去。&rdo;

&ldo;郝，郝主任。&rdo;叶茂臊的脸都红透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在厂子里干了这么多年，工资不算低，供应的粮食也多。这一回，还分了房子，多少是有点面子的人。

竟然在厂子门口，被自己的侄女把面子扒的一干二净，他还没办法说一句反驳的话，虽然借衣裳的事他不知道，但他心里却清楚，这绝对是自己闺女做得出来的事。

&ldo;我，我这就去找她。&rdo;叶茂哪里还呆得住，匆匆就往学校去了。

叶悠悠被这位郝主任领到家里，给她找了一件圆领的碎花长袖衬衣穿上，&ldo;这是我闺女以前的衣裳，可能大了一点，但是等你长个儿了也能穿。&rdo;

又翻出一条裤子，虽然膝盖都磨得发白，但是干干净净没有补丁，比她身上那条要好得多。

&ldo;谢谢郝主任，真不知道该拿啥报答您。&rdo;叶悠悠捏着衣角，这个插曲是她没有想到的，对人家的好意，她很是感激。

&ldo;报答啥呀，就是一身旧衣裳，本来就准备送人的，送谁不是送。&rdo;郝主任爽朗的一笑。

裤子被郝主任一卷，放到她的背篓里，叮嘱道：&ldo;你穿怕是长了些，回去让你妈拿针线缝一截进去，等长个的时候放出来，能穿好几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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